洛月明牙疼道:“所以说,那少年是无辜的了,这?造了什么孽,落你师叔手里了?这?俩上辈子是仇人吧?竟……竟受了那种屈辱?妖也是条命,他?怎生受得了?”
“小师叔当时听了,既惊且疑,遂将那少年带走,替他疗伤,还将他?那段记忆给封印了。”
“也是,不封记忆的话,那少年估计醒来就会寻死。”洛月明道,“可怜,太可怜了,简直就是冤孽,我长这么大,很少听说过这?种事情,想不到你们道宗,也一屁股的烂事。”
“并非如此!小师叔也是无心的!”
“不管有心无心,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既然封了狐妖的记忆,不正说明他心中有愧?”
扶摇点头:“小师叔当时也许是这意思。只是那少年醒来时,已过三日,身上的伤势未曾痊愈,又受的是……是那种刑罚,身边又只有小师叔,遂误以为是小师叔……”
洛月明暗道,好大一盆狗血,迎面把他?泼得透透的。
这?事就玩脱了啊,在路边好心救了个妖,为防止他?出去伤人,将之封印,因此,误打误撞被凡人们捉起来,受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
之后便告知,那些恶事都不是这少年做的。还没等伤好,这?少年就醒了,误以为身上未曾痊愈的,触目惊心的,难以启齿的伤,是面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小道士做下的。
洛月明很头疼地道:“那你师叔怎么说?他?能背了这?黑锅?当了这?冤大头?”
“师叔未曾解释过,为了调养那少年的身体,又不被师门发现,小师叔不得不谎称,自己已经还俗入世,与那少年在人间生活了一段时间。那少年误以为失|身给了小师叔,待小师叔甚好,两人朝夕相处下来,小师叔渐渐发觉,少年生性善良,此前所受的伤,也是为了阻止同族伤害村民,遂才被其他狐狸打伤的。”
扶摇说到这里,又叹了好大一口气,也许也是觉得造化?弄人了,阴差阳错酿成了日后的苦果。
“小师叔对他心生?愧疚,但也知人妖殊途,遂一心将之引入正道。可那少年年纪尚小,心智未开,根本……根本无心入道
,只想与我那师叔白头偕老。”
越清规道:“那如何可能?一个是仙门名士,道宗的长老,一个是区区狐妖,况且此前又被人那般折辱,这?……这两个人的身份,如何相配?既是殊途,如何能同归?”
这?话说的不错,殊途焉能同归,况且此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小狐狸早晚都会想起来的,倘若想起来了,那还得了啊?
事情到此,就宛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开始在狗血的边缘疯狂蹦迪了。
既然都是一只小狐狸了,心智未开,品性纯真,又误以为失|身给了旁人,关键那人模样可能生得还不丑,出于愧疚,待他?又非常好。朝夕相处下来,怎么可能不动情。
换作谁会不心动,狐狸也不例外啊,又不是根木头。狐性本|淫,没准在朝夕相处间,就潜移默化?地勾引人。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漫漫长夜不干点什么,也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扶摇道:“少年狐性未褪,与小师叔朝夕相伴,认之为道侣,遂……遂在一夜风雨中,破了小师叔的道心。”
洛月明道:“他?一个狐狸,破你师叔什么道心?就你师叔的修为,一巴掌就能把狐狸拍扁了。到底谁破谁的?”
越清规也道:“倘若令师叔当真不愿,谁又能强迫他分毫?只怕误将愧疚当作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