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贞看着何可卿被感动的样子,对着她的鼻梁轻轻地刮了刮,笑道:
“可糖又在哭鼻子啦。”
何可卿握住他的手,把头重新靠在了魏子贞的胸膛前,盯着远处的一颗大树发呆。
魏子贞看向怀中的何可卿,轻轻问道:
“你在看什么,可糖?”
“你猜。”
何可卿不告诉他。
魏子贞顺着何可卿的目光望去,夕阳下的银杏树披上了一层红色的轻纱。
树顶的叶子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好似一群小精灵在跳舞。
有一只喜鹊立在树梢之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那里有一只喜鹊。”
魏子贞指着远处的那只花尾巴喜鹊,突然惊喜地道。
何可卿笑了,她抬头看向魏子贞,问道: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魏子贞没有马上回答,于是她缓缓开口道:
“我看到那只喜鹊,它自北向南凝望,伫立良久,
我想象自己在它的身体里面,望向四周:
在那里的东边,很远的地方,有鳞次栉比的房舍;在那里的西边,很远的地方,有辽阔的麦田,无边无际。
在那里的南边,很远的地方,有奔腾翻涌的河水;在那里的北边,很远的地方,有街市和酒馆,人们熙熙攘攘地走在路上。
而此时、此刻,就在这里,在莽苍山的某个地方,有你和我在一起,我便不觉得孤单了,哪怕东西南北、天涯海角,再远的地方我都不想去了。
你知道吗,就是会有那么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它牵动着我的每一颗神经,
让我觉得只要有你在身边,其他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这就好比大海之于井泉,珍珠之于沙砾,不那么重要了。”
她说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重复道:
“不那么重要了。”
魏子贞听何可卿这么说,沉默地握紧了她的双手。
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看着夕阳渐渐落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