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赶紧叫人去打探啊!”贾母拐杖顿地“嘟嘟”响,对着贾琏催促。
贾琏汗顺着脸颊淌成?小溪,都擦不过来了,索性不擦了:
“哪里没有叫人去问啊,可咱们没有门路,进不到宫里去,哪里能打听得到准确消息啊!”谁有本事能探到宫里情况,不早被皇上砍了。
“你这蠢材,自己没门路找有门路的?啊,找年丫头,她是皇子侧福晋,又和贵妃交好,递牌子进宫很容易的?。”
“老?祖宗您忘了,年表妹去塞外了啊!”当他没想到么,人都不在京里他上哪去寻。
“去塞外了?对,对,是有这以回事,怎么就这么巧去了塞外,那年哥儿呢?”
“表哥在西南还没回来,得,老?祖宗您先歇一歇吧!”他也是真傻,老?太太人都已经糊涂了,他还找她能拿到什么主意。还是再找旁人想想办法吧。
贾母哪敢歇息,现在是连坐都坐不下,急的啊!
“你爹呢,你爹找过了没有?”
“找过了,我爹也随驾去了塞外。”贾琏颇不是滋味,他爹随驾这么荣耀的?事,他这当儿子的?竟然不知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到用的时候人全都不在,真真是……用银子吧,多使些银子打听着,娘娘可是咱们家的靠山了,这要真出些什么事,咱们家都完了!”
贾琏一听这话将到嘴边的?哭穷咽了回?去。
他又要想一想,从哪里能借些?来支应着了。
自打家里出了个娘娘,那真跟多了个无底洞一般,只要来话就是要银子,他们家又不产银子,哪来这许多,如今好处没捞着一点,饥荒倒是拉下不小,贾琏都有些?腻歪了。
出了门见到王熙凤跟他使眼色,不耐烦地跟了过去,到个避人的?地方没好气道:
“又有什么事,瞧你那蝎蝎螫螫的样,如今你是这府里的?主人了,怎么还这副模样,也不怕下人笑话!”
王熙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谁都知道我不是这府里正经的?主人,正经主人那边呢!”嘴向正院呶了呶。
贾琏没意思道:
“到底什么事,说正事吧,正忙着呢,宫里就透出个不知
真假的?消息,可把人跑断了腿。”
王熙凤冷笑:
“算着时间贾嫔确实是要生了,这时节说滑胎,那可信度只有一半,便是真的?要滑,月份也够了,哪里急成这样!再说人在宫里,我们又进不去,做再多都是无用的,还不如安心坐下等消息。”
“我难道不知道么,可这不是着急么,再说老太太一直催着,我能如何。”
“大把的?银子花出去,水花都没看到一朵!如今咱们家靠谁支撑着啊?
老?爷在任上是一钱银子拿不回?来,还要问家里要!娘娘那里又是个堵不住的窟窿,里里外外全靠我们俩个,如今宝玉人也不小了,很该让他也出些力气?,你再出去借银子,叫他签字!”
“这……”
此一时,彼一时,从前这府是贾赦的,和她们关系并不太大,自然是乐得轻松,有的?吃有的?拿,不管那许多。
如今自己接手了,想法、看法可就不同了,对二房一家子哪能没一点介怀?
尤其如今借下巨债,都是以他们两口子的?名义,她越想越不舒服。
心急如焚地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宫里的?消息,贾母和王夫人一听就晕了过去。
王熙凤顾不上避嫌,抓住传话太监追问:
“你说贾嫔娘娘难产,生下小阿哥没活过一天?那娘娘如今情形如何?你倒是说得清楚一些?啊!”
那来传话的?太监险些被勒死,挣扎出来,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