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喃半蹲下来,指尖拽着宋音池的裤管,一手握住宋音池的手腕,粉嫩的唇靠近。
轻轻呼了两口,她便有点儿受不住了,捂住半张脸,笑出声来,“宋音池,欸,我发现你有时候挺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温热的气流拂过伤口,带起一阵痒,宋音池拉下袖子,手抠了下眼角一块,无意识眉眼弯起。
“我哪里像。”她轻声呢喃。轻到像点过花瓣尖的蝴蝶,轻盈又小心。
——也就是在你面前才这样,撒着娇,才能得到你的哄。
“不疼了么?”佟喃揶揄问。
“不疼了,”宋音池拉着佟喃一块儿站了起来,“你帮我吹了,当然就不疼了。”
“那我还挺厉害。”佟喃臭屁扬唇。
“……”
佟喃收拾好药品,拎着只透明的塑料袋子,上边有“大药房”的印字,和宋音池并肩走回酒店。
大厅富丽堂皇,亮如白昼。
佟喃去前台开房,刚把身份证掏出去,才想起来似的,偏头问了句:“宋音池,你房间在哪呢?”
“四楼。”
“我也开个四楼的。”
“四楼的是双人房,小姐,您确定么?”前台确认似的问了一遍。
“双人房?”佟喃歪着脑袋,唇轻轻噘了下,“宋音池你和谁一块住呢?别是王萱。”
“和同行的一个姐姐…”
“姐姐?”佟喃若有所思地嘀咕了句,重新对着前台道,“就要四楼的。”
姐姐?
她还以为这是自己的专属称呼呢…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佟喃有些酸酸地想,宋音池以前对着她叫出这两个字时眼里全是暖柔的光,那一秒总让她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却没料到宋音池也会对别人喊出这个有特殊意义的、亲密的称呼。
“你过来和我一块睡。”佟喃拿了房卡,步伐飞快朝电梯走,不容拒绝。
“可是——”宋音池犹疑。
“没有可是,你等下赶紧去收拾东西,我在房间等你。”佟喃把药丢进宋音池怀里,话语里辨不出情绪。
宋音池看了眼她,又看向怀里的一袋子药,轻挽起唇,柔软地笑,眼瞳里是化不开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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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喃插上房卡,开了灯,暖柔的灯光洒下。
房间宽敞,进门处铺着柔软的地毯,左手边是浴室,一面磨砂玻璃门,朦朦胧胧的,佟喃随便看了眼,继续往里。
落地窗对着宽阔的江面,窗户紧关,佟喃觉得有些闷,过去开了一小道缝通气,拉上一层纱质的窗帘。
夜景斑斓又迷离,微风吹得窗帘轻轻浮动,在地上扫落一片淡色的阴影。
佟喃坐在床尾发着呆歇了会儿。
宋音池委屈要住两人间,这是不是说明她没有钱了。也对,当时宋音池被她拉去,又是吃饭又是买衣服的,本就不多的小金库大概空了。
佟喃拿出小包,翻了翻,心急火燎倒了满床。
终于,黑卡!佟喃捏在手里,又塞到枕头下面——还没想到要找什么理由交给宋音池呢。
佟喃此时怕是完全忘了宋音池手里有足够买下小提琴的钱。
趁着宋音池还没来,她去了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