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慌忙攥住他的手,“别这样,会冻伤的!”
“不能让游游看见。”有苏抬头笑道:“会吓到她的。”
申时行一看见那惨惨的笑容,心顿时就软了,只好自己捂住雪把手弄湿,再帮他把手上的血迹清理掉,“是刚才在商场摔倒的时候弄伤的?”
鱼有苏点点头:“应该是吧。”
申时行把有苏拉了起来,解开羽绒服架起双臂,道:“伸进来暖暖。”
有苏依言将手放在申时行腋下,一脸幸福地被申时行夹住双手裹进羽绒服里。
“先忍一忍,回家给你上药。”申时行叹了口气,低头问道:“痛吗?”
鱼有苏摇摇头,脸上依旧挂着笑,“不痛的,只是擦伤而已。”
擦伤会流血流成那个样子?申时行本想如此质问,可是看着有苏轻轻蹭掉他鞋面上的雪,那不在乎受伤的模样又让申时行莫名郁闷。
像是狠狠地一拳打进水里,反而被迸溅的水花迷了眼睛,他表达不出心里的感受,只能猛地把鱼有苏拥进怀里,沉声道:“申哥哥再问一遍,痛不痛。”
“有、有点儿。”有苏声音有些颤抖。
“回家,申哥哥给小鱼吹一吹,吹吹就不痛了。”
鱼有苏的一声“嗯”已经带上了哭腔。
人心的防备就像海堤大坝,一面是平静的内湖,另一面波涛汹涌,但无论浪多么大,也毁不了堤坝。
想要泄洪,你只需温柔地问一句,痛吗?
有苏缩在温暖宽大的怀抱里,心中叹道:真是个让人丢盔弃甲的寒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