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戴舒彤觉得自己现在最大的迷惑,就是原本一个倾心爱慕的人,不知怎么变成了最见不得的人。

霍灵溪对时固就是这样。

时固看不待见霍灵溪,谁料霍灵溪对时固也是一日比一日不顺眼,偶尔还会跟戴舒彤说自己当初是鬼迷了心窍。

戴舒彤不禁好奇,是不是时固私底下又吓唬她了,怎么态度改变这么大。

时固自不稀罕霍灵溪的青睐,只是看她跟戴舒彤走得近,唯恐她心术不正给戴舒彤下降头了,横插一脚挑拨离间。

“你也消停些,她又不是暹罗来的巫,下什么降头。”

戴舒彤受不了时固跟霍灵溪见面就怼,不过这倒跟以前的样子接近了,再厉害再了不得,还也还是个弟弟。

但是现在戴舒彤可不敢随便喊他“弟弟”了,没的又让他抓住可趁之机,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开。

时固却拧着她的脸,语气发酸:“我看你就是有了妹妹,忘了弟弟。”

戴舒彤佯装惊讶:“你居然还承认是我弟弟?”

时固一时语塞,只能加了一分手劲,蹂/躏着她的脸。

今天是星期六,戴舒彤不用去学校,便在家里备课。

时固就坐在一边看她工作,不声不响眼也少眨。

他虽不捣乱,可戴舒彤感受着这样明显的眼神,又哪里能静得下心来,从书本间抬起头来道:“你是不是又没事做?”

“有。”时固干脆地点头。

“如果你所谓的有事就是坐在这里看我,那就不叫正经事。”戴舒彤拿着笔杆拨开他撑在桌子上的手肘,往外赶他,“既然没事就去遛遛狗,狗儿已经几天没出大门了。”

比起跟她独处,时固觉得遛狗才不是正经事,哪里肯去。

戴舒彤被他扰得没办法,最后脸一板丢给他一本书,“抄课文去!”

对时固来说,逗她生气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当下把课本摊开,还真就有模有样的抄了起来。

戴舒彤狐疑地看了他几眼,见他暂时安静下来,抓紧时间处理自己的工作。

安静下来的时固,倒是颇有几分认真严肃的样子。

戴舒彤收起书本侧目,见他还在那里抄写,黑

色的钢笔在他修长的指节间,也突出来一股温和的味道,若是加上一副眼镜,还真就像一位博学的学者。

戴舒彤知道他的课业也是不错的,十来岁叛逆的时候还想上军校,但是没有征得同意。后来一路念完了大学,也去国外镀了一层金,比起同龄人中纨绔居多,他还是挺优秀的。

戴舒彤想着不禁有些感慨,同时也不可避免有种荣耀感。

“老盯着我看,打扰我学习。”时固没有抬眼,反将一军。

戴舒彤咬了咬唇,起身走到他一边,看他到底是认真抄写,还是胡乱画符。

白净的纸上,蓝色墨水铺就的文字,整齐流畅。

身为一名老师,戴舒彤看得忍不住点头。

时固的字有点像瘦金体,运转提顿都有着一股劲,看起来有些凌厉。

戴舒彤看看字,再看看人,怎么都无法把人和字结合在一块儿。

或许她对时固还是不了解的,之前关于戴公馆的陈年旧事,她听着是三言两语,其中的过程时固也没明说,显然不会如他说起来那般轻松。

也许不在她面前,时固是另外一副样子吧,不然外界也不会对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所忌惮。

戴舒彤偶尔也会忍不住想问一问,可又觉得他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挺好,问出来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好的。

戴舒彤想来想去,又把自己给劝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