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歹徒若是贪钱,必然不会怎么让肉票吃亏。可这半天别说吃的了,戴舒彤连口水都没见,想必情况要比她想象地还糟糕。
戴舒彤也不敢出声叫人,那帮人不搭理他们就是相对安全的。
她虽然动弹不得,可脑子没有停下来,一直在四处观察,发现这里好像是一间加工木材的工厂,旁边订好的集装箱上用油漆喷着几个字符。
“东江……”戴舒彤依稀辨认出来,拧眉思索。
东江是霍家的产业,好像跟出口沾点边。难道他们兜兜转转竟回了霍家的地盘?这伙人绑架霍家大小姐又能不惊动任何势力,也不知在霍家这边潜伏了多久。
戴舒彤用肩膀挤了挤霍灵溪,低声问道:“你们家的东江木材厂,具体是在哪儿?”
霍灵溪一脸迷茫:“什么东江?”
戴舒彤差点给她气死,这大小姐只知道挥霍,竟连自己家的产业都不清楚。
霍灵溪见她冷着脸,又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嘟囔了一声又靠着她打起瞌睡来。
戴舒彤是真佩服她,在这贼窝里能睡得着也是人才。
戴舒彤却不敢如此心大,一直撑着,直到眼皮都开始打架,恍恍惚惚一会一激灵。
没多久,外面一声极大的鸣笛惊得戴舒彤心口一绷,就连霍灵溪也被吵了起来。
那鸣笛声很长,回声悠长空旷。戴舒彤仔细辨别了一下,猜想可能是在港口附
近,只有进港的轮船才有那么大的声音。
“这伙人要是谈不拢,岂不是随时可以坐船逃跑?”戴舒彤咬唇思量,有些焦急起来。
而时固那头,差不多已经要急疯了。
戴舒彤没在约定的时间到约定的地点,时固原本就有些着急,之后见良弓匆匆赶来,却不见戴舒彤的影子,就知道出了事。
眼下时固也顾不上计较良弓的失误,调动旗下所有商行,包括水陆两地的人,上天入地地找人。
正待着急的头上,良弓说霍老寻他有事。
时固满心紧张戴舒彤,连霍老都有些不想搭理,原本想说明一下情况,让那边的事暂缓一下,不想霍老已亲自来了。
“阿时,你看一下这个。”霍老亦是想到,时固可能会急昏头,所以前来与他一起商量下对策。
“我姐也在他们手里?”时固看完字条上的内容,也是疑惑居多,不禁脱口道。
“这帮人原是我手下干将的子弟,他们父辈随我走南闯北,后来死在了关外。我本是顾念旧情,所以将人收罗旗下,不想是姑息养奸。”霍老说到此处,抵了下手杖,眉目间皆是凛然。
若说戴舒彤是受了霍灵溪牵连,那么到这里,时固也是跟霍家有着联系的。
霍老将责任都揽了下来,也出动了大批的人马。
时固先带了人去谈条件,只是路上的时候犹有些心神不宁。
据霍老所说,这帮人是十分仇视霍家的,绑架霍灵溪怕不是要钱这么简单。
霍家手眼遍布南北两地,他们拿了钱又岂能逍遥在外,怕是早就存了鱼死网破的心,就想报复一把罢了。
如此,戴舒彤也不会成为例外。
时固心中一下子揪了起来,捏了捏鼻根让自己尽量冷静,伸手朝良弓要了把勃朗宁。
谈判的地点在港口附近的跨桥底下,这里连接两地的大桥还未疏通,桥下到处都是堆积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