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木已是元婴真人,放在流华宗外,也当得起开宗立派的祖师,而今在剑台外长跪不起,可算是将脸皮扯下来,又在地上摔成了八瓣,这般忍辱负重,不用说也是为了来给石横求情。
“师叔,石横虽然一念之差,做了些错事,但也不至于被废去丹田逐出宗门啊!”陆丰不应,长木真人便只好在外苦苦哀求,“当初他也在您膝下侍奉过一段时日,望您念一点香火情,饶他一遭,往后我定教他好生悔过,再不生事!”
明心小童站在不远处瞧着他,忽然道:“长木,师兄不见了。”
长木真人一愣,明心小童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又道:“师兄被石横害得不见了。”
长木真人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半晌才讷讷道:“……亓师弟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明心小童瞪着他,过了一会儿,嫌恶地转过脸去,“你们人族,真是厚颜无耻。”
第47章 何必当初
长木真人跪了许久,连陆丰的面也没见着,只好怏怏而归。
“师尊!”被羁押在执法堂的石横一见长木真人,立刻眼前一亮,急切地迎上来,脸上尽是期冀,“师尊,您是来接我出去的么?”
长木真人避开他的目光,张口想说些什么,话至嘴边,又化作一声长叹。
石横见状,刚浮起来的笑容僵在脸上,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师尊……”他隔着禁制,仍抱着一点微小的希望,祈求地问:“剑君、剑君可有说什么?”
长木真人长叹一声,“剑君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为师便是想替你求情,也无法可想。”
石横呆愣了半晌,手颓然垂下去,一脸失魂落魄,“剑君……真的一点旧情都不肯顾念么?”
长木真人向来疼爱膝下弟子,见他如此心里也极是难受,忍不住宽慰道:“横儿,你放心,就算被逐出流华宗,为师心里,你依旧是万林峰弟子。”
石横惨然一笑,“……又有何用?”
“从此以后,天下人皆知我是流华宗的弃徒,宗门里的人也再不会将我看做同门,”他绝望地道,“师尊,往后我再也不能叫您师尊,不能听从您的教导,往昔友爱的师兄弟们也会视我为宗门耻辱,这般煎熬处境我要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