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这位据说叫做髭切的付丧神一言未发,仅仅只是用“嗯”,“唔”,“这样啊”的语气词表示他在听,直到弟弟一口气说完了,忐忑不安地停下来时,才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
「弟弟丸很在意自己不能和朝日结契吗?」
他弟弟一口气没回上来,咳嗽得撕心裂肺:「我没有!我和兄长可是源氏的重宝,怎么会因为——」
「哦哦,这样啊……」
「我有点在意呢。」
「兄长?!」
「嗯?」
在弟弟结结巴巴的“为什么”里,声音柔软的付丧神想了一会,露出一个笑来:「我记得在我睡
着的时候,模模糊糊里有个小姑娘每天都和我说很多她今天吃了什么的话题,让我有点好奇。」
髭切的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不确定:「如果没有人形的话,是不能吃人的食物的吧……?」
膝丸沉默了,他还记得他那个时候要求朝日每天对兄长讲述一下自己的成长,合着全是无用功,还不如说说今天吃了什么更让人记得住吗?!
髭切停了一会,仿佛睡久了一时半会失忆一般慢慢地想了起来:「那就是家主吗?」
怎么就已经叫上家主了?!!
「她只是还小所以口腹之欲重一点,实际上平时的生活很朴素。」膝丸不想让哥哥误会这孩子只知道吃,条件反射地解释完了才发现自己在干什么,心情复杂地“嗯”了一声。
「……兄长,我们是源氏的——」他还想挣扎一下,提醒兄长自己的贵重。
「所以被家主拿着也没问题啊。」
??!
「??!」
「嗯?迷糊丸不知道吗?」髭切也很茫然:「源氏的孩子都认不出来了吗?」
膝丸今天简直过载,他结结巴巴地发出了两个疑问音节,被哥哥的点头打断了。
「虽然血脉气息完全感觉不到,但源氏的孩子,我怎么样都能认出来的。」
朝日也震惊了,她茫然地听着两兄弟议论关于她到底是不是源氏的孩子,感觉像是隔着两层纱在听八卦,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塞满了瓜,伤口彻底顾不上疼了。
等她回过神来,话题已经进行到“家主现在情况怎么样,会不会伤重不支,已经要死了”。
“……那倒没有。”她不得不出声。
「?!!」膝丸一瞬间像炸了毛一般的气息清晰地传递过来:「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就在刚刚。”朝日想起自己刚想的要对他好一点的决定,善解人意地回答道。
薄绿色头发的付丧神松了口气,问她感觉身体怎么样。
第一句不是让她和哥哥打招呼啊,朝日一瞬间居然有点感动。
其实朝日也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算怎么回事,之前最后被童磨的扇子捅了个对穿,因为时间太久了即使有药也已经毒入膏肓,现在一滴都挤不出来,根本连净琉璃也没法用。
但也确实没有死,甚至连身上的伤口都似乎被包扎过了,鼻尖隐隐能闻到药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