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很少有这种立了功还能不受伤的时候,从蝶屋出来揣着钱无所事事,感到一阵空虚。
鬼舞辻无惨还没有放弃,偶尔朝日还能碰到零星的鬼跟着她,她一路东躲西藏,吃吃喝喝,偶尔被召唤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她很熟悉的地方。
白发小女孩一身少年打扮,若有所思地站在门口,久负盛名的吉原花街香风浮动人影绰绰,不用看就知道里面都是美女。
朝日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曾经被一个花街里做秃的小女孩召唤过,代替她在一个脾气很差的花魁手下做事,那位花魁的美貌朝日至今都没能忘记。
名叫蕨姬的花魁美艳无比脾气却很坏,经常对交钱的客人吐出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刻薄话来,对朝日的态度也很奇怪,自己的侍女换人了也并不太关心,像养宠物一样高兴了摸两下不高兴就踢一脚。
朝日被召唤过来的第一天就险些被簪子扎瞎眼睛,每天都过的战战兢兢,蕨姬一抬手就恨不能溜出老远,要不是因为年纪实在太小还要担心自己的贞|操不保,每天都想着要怎么溜走,被召唤走的时候特别高兴,还顺走了花魁一匣子首饰。
现在她刀在腰间,钱在怀里,就想着要不要以客人的身份去一次感受一下。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朝日看见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一个粉色头发斜戴着半边狐狸面具的少年从街口走出来,和朝日撞了个正着。
和富冈义勇一样,朝日的另一位师兄在短短一年间就长成了朝日始料未及的个子,右脸上的半边伤疤依旧鲜明无比,原先还稍显柔和的脸颊边缘开始显现出棱角,整个人走过来的时候挺拔又锋利,像一柄半藏在鞘中的窄刀。
只不过这柄窄刀现在衣衫凌乱,呼吸错节,脸颊还微微带着一点惹人遐想的薄红。
朝日睁大了眼睛看着许久不见的锖兔师兄,隔了好一会才从嘴里吐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叹词。
“……哇。”
锖兔抬手给了她脑门一下。
“不就是在闲暇娱乐时间偷摸着去了趟花街嘛,宇髓前辈说他也去过的,我又不会笑你,干嘛打我!”小女孩捂着脑门泪眼汪汪。
粉发师兄按着额角叹气,这么长时间不见朝日,她的伪装技术已经堪称易容了,要不是那阴阳怪气的一嗓子,他一时半会还真没认出
她来。
锖兔实在没想到阔别已久的重逢居然会是在这里。因为尴尬他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了,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他索性把狐狸面具往脸上一扣,拉着朝日的手把她拽离了花街。
朝日这个孩子有时候脾气上来就会变得比较叛逆,本来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看看,但是现在一被人这么拽着走,就一下子觉得她今天一定要见到漂亮姐姐,在锖兔手里拼命挣扎。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一个衣衫凌乱,身姿挺拔,带着面具的人强行拽着一个瘦小少年把他往角落里拖,这种情形花街里每天都会发生个好几次,就是男孩被拉走的情况比较少,锖兔看着一个路过的人对他露出一种微妙的笑容,脑子里的那根筋瞬间崩断:“朝日。”
他和蔼地叫朝日的名字。
朝日猛一个哆嗦,立刻安静如鸡。
打扮成少年的小女孩乖巧地低着头,活像只被水打湿的兔子,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锖兔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朝日不愿意对锖兔撒谎,但是又不想挨打,先拿双手抱住头:“你先答应不打我我再说。”
锖兔不按套路出牌,他连骗都不乐意骗朝日,直接出手给她一个爆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