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将她拉到成衣店换了身整齐衣服才让她在街上走。

姜漫想起医馆门前那人,问她:“你可知道京城之中穿黑衣,佩长剑之人?”

刘婆子嘴角一抽:“这样儿人不说上百,几十个总有,咱们侯府侍卫就是这样儿装扮,哪个知道你找什么人?”

姜漫凝神细思:“此人不是寻常会武之人,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有死人味道。”

刘婆子毫不留情嗤笑:“什么死人味道,你——”

“死人味道?”刘婆子猛地瞪大眼睛,将她带到一边,“嘘。”

“我怎么觉得,你说那人,那么像明辉阁之人?”

提起明辉阁,姜漫心便一沉,她还欠那人一条命。

明辉阁。

林见鹤踏雪无痕,所过之处一片静谧无声。

众黑衣人屏息凝神,不敢稍有动静。

林见鹤浑身戾气很重,他将沾血衣袍扯下,掌力将其化为碎片。

他眉头紧皱,目光嫌恶:“将那洞穴中老虎尸体处理了。”

他强调了一句:“处理干净。”

“是。”两个黑衣人影子一般出现,领命而去。

京墨:“大皇子那边——”他已查清来龙去脉,确实是大皇子动手脚。

他心中还有个疑问,以主子功力,不可能察觉不了。大皇子素来愚蠢,雕虫小技,不可能伤了主子。

林见鹤顿了顿:“让梁玉琢教训一顿。”

“是。”京墨皱眉,这是不杀意思。大皇子屡次找死,主子却一直留着他命。

林见鹤厌恶血。

他平日里喜恶难辨,旁人很难分清心情好是不好。

他对一切都很讨厌。

从未见他因什么而高兴。

京墨只知道这条命是主子。不高兴就不高兴,他无所谓。旁人要对主子动手,那不行。

大皇子,他想杀很久了。若非主子不许,他早就动手了。

“主子腿可需要大夫?”

林见鹤冷冷撂下一句:“不必。”

内殿门被他用掌风甩上,发出“哐当”一声。

京墨抱剑,面无表情,守在门外。

林见鹤飞身落入浴池,任由流动池水冲洗身上血腥。

他伸出双手,抿唇,狠狠搓去血污。

双眸冷眼看着,脑海里浮现出昨夜之事。

他冷冷,低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狠戾而冷漠,仿佛一具濒死尸体发出。

明辉阁之人到了林见鹤跟姜漫昨夜待过洞穴,训练有素,悄无声息潜了进去。

他们潜到深处,火把将黝黑洞穴照得煌煌如昼。

饶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见过死人无数,看到眼前景象,他们仍倒吸了一口寒气。

“这——”

有人瞳孔骤缩,冷汗瞬间便流了下来。

“不许退!忘了主子吩咐?处理干净!”为首之人挥手,众人立即硬着头皮上前。

从血泊蜿蜒,看得出这是一头不小老虎。

可他们铲起来,全是一地残破碎肉,根本找不到完整骨头。

这一幕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