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张着嘴巴,看着眼前一幕。

“是他。”她喃喃道。

纵马伤人、张扬跋扈,她还在猜会是谁,没想到竟是个熟人。

老熟人了。

她松开抓着林见鹤胳膊的手,清了清嗓子:“走,去看看。”

林见鹤甩了一下手臂,盯着被她抓过的地方,目光冷沉。

姜漫:“看什么看,不就抓了一下,你是姑娘吗?我都没要你报救命之恩,切。”

她心里发虚,忙上前去看孟宵。

孟宵,孟玉静的外甥,孟府独苗,骄纵跋扈,恶劣至极。

那匹马倒在一边,长嘶不止,孟宵半边身子压在马下,这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疼得一张风流的脸满是冷汗,哀嚎痛哭不止。

姜漫蹲下去:“还活着不?”

闻言,林见鹤盯着她看了一眼。

孟宵伸手来抓她,手却不知为何没有用,完全抓不住她衣角。

她:“哎?你这手断了?”

姜漫又围着孟宵走了一圈,得出结论:“脚好像也断了。”

数九寒天,孟宵浑身冷汗给风一吹又结成冰凌,他脸色惨白发青,双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四肢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疼得他恨不得立刻死了。

“你快,救我,孟府——”他嘴唇直打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姜漫:“你说什么?听不清。”

林见鹤站在一旁,看她在那里玩。

孟宵方才闹市纵马,伤了不少人。官府衙役很快便赶了来。

人群指路,他们也很快找到了这里。

姜漫“试图救人”未果,叹息道:“胳膊腿都断了,不知道能不能活呢。”

带头的府官一听,冷汗就下来了。

他大喝:“都让开!没看孟公子伤着了!快去请大夫!”

“还有你,快去通知孟府!”

一群衙役慌慌张张奔跑出去传消息。府官伸手欲要帮孟宵从马下出来,可是一碰他便哀嚎诅咒,吓得府官一个哆嗦,满头大汗围着孟宵转,再不敢动手。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他急得转圈。

孟府那是能惹的吗!

这小孟公子那可是孟家人的心头肉啊,别人伤他一根头发都要命的,如今在他地盘上断了四肢,他完了。

他将目光放在一旁的林见鹤和姜漫身上,蓦地冷厉:“将他二人拿下!胆敢谋害孟公子,我看你们胆子不小!”

姜漫:“这位大人,看来你平日忙着查案,不注意京城消息。”

“何意?”

有个衙役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目光不时看向姜漫。

林见鹤目光冷了下来。

“姑娘是——永昌侯府——二小姐?”府官打了个寒颤。

姜漫抱臂点头:“是啊,这孟公子,说起来是我表哥,我方才也试图救他出来,奈何有心无力。”

府官抹了把满头的汗,点头哈腰:“小人眼拙,眼拙,既然是姜姑娘,那自然不会害孟公子的。”

他也不敢再看旁边的林见鹤,唯恐这位又冒出尊贵的地位,那他就彻底完了。

孟府之人来得很快。当头那人一见孟宵惨状,脸色立即白了。

“少爷!”

众人将孟宵救出来立即送回府去。

孟宵垂下来的眼睛带着狠意看向姜漫和林见鹤的方向。他亦习武,明明感觉到有人故意伤了他的手和脚。那种锥心刺骨的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林见鹤淡淡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