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心有余悸,完了,昨晚在夜色里看的,今日竟然没有想起来那瓶子是昨夜里那个,好死不死居然打开闻了。

不会中毒吧?

马车里还有林见鹤呢。

“找个医馆。”她肃声道。

车夫以为她身体不适,不由紧张起来:“是。”马车更快地飞奔起来。

林见鹤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了。

姜漫觉得这少年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穿透了,不止冷,还杀气腾腾。

“这毒药……我是说,可能是毒药。”姜漫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开始觉得方才那股药味和香味飘得马车里都是。如果是剧毒,她跟林见鹤都该中毒了。

林见鹤冷冷道:“毒药?”

姜漫觉得他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咬牙说出来的。

马车猛地一顿,突然停了。

“小姐,医馆到了!”车夫紧张兮兮地掀开帘子,赶紧扶她下去。

姜漫拉了林见鹤一把,不顾他眼睛里放刀子,将他也拖了下去。

都什么时候了,命重要,其他的哪还顾得上。

她鼻头渗出汗水,将林见鹤往大夫面前一送:“大夫快快快,他是不是中毒了?”

林见鹤黑着脸,唇紧紧抿着,眼睛里杀气腾腾。

大夫用力嗅了嗅他们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眼睛里疑惑一闪而过。

搭脉没一会儿,他道:“脉象平稳,并无中毒迹象。”

姜漫松了口气,忙将自己的手腕送上去。

大夫摸摸胡子,笑道:“姑娘身体康健,没有病。”

“也没中毒?”

“没有。”

“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二位。”大夫问。

“先生请讲。”姜漫道。

“不知二位可曾接触什么药物,你二人衣物上沾染了些许味道,老夫年轻时候有幸得见,方才闻来只觉似曾相识,想再见见,不知有没有缘分,唉。”大夫看上去有些激动。

姜漫嗅了嗅自己身上:“什么味道?”

林见鹤冷笑不语。

如今他就是一移动的冰雪城,自带制冷效果。

还有一丝丝煞气。

姜漫自知理亏,不凑过去找骂。

车夫喃喃道:“方才掀开车帘,是有一股香味。”

姜漫向马车里看了一眼:“难道是那瓶药?”

“当真有?”头发花白的大夫颤抖着站起来,往马车的方向走了两步。

姜漫忙上前拦住:“等等,可能是毒药。”

大夫已经闻到了车里若有若无的清香,忙上前:“怎么会!这味道我记得!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的目光在马车内扫了一眼,姜漫问:“当真不是毒药?”

“毒药?怎么可能,那可是天灵花,解百毒,传闻死人都能医活,多少年都没有见过的奇花,我还是我爹在的时候,才有幸在贵人府里见过一次。”大夫颤巍巍着急问姜漫,“天灵花在哪里?”

姜漫指了指角落里的小瓷瓶:“没有你说的那什么花,味道是瓶子里那药散发的。”

半天后。

姜漫托腮坐在一旁,看着老大夫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小瓷瓶哭。

“暴殄天物啊!谁干的!竟然将天灵花做成外敷之药!我不活了!”

林见鹤抱臂站在一旁,闻言冷嗤一声。

老大夫打了个嗝继续抹眼泪,哭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