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张曦云问道,“送给谁的信?”
来人道:“送给钱塘家中的信。”
张曦云蹙眉道:“不对。如果只是普通的家信,为何要去找太傅盖印,以公文送出?他需要那么着急吗?”
来人:“可上面确实写着宋毅。若记载无错,那应该是他弟弟的名字。”
宋问一定是想做什么的。
张曦云想来想去,京城里,最近扯上宋问的,大概就是温泉馆的案子了。
当初张炳成给他进献奇楠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只是没有细想,当他是从什么地方低价强买的。
可后来竟然出了人命案。
人命案也罢,他竟把太子带去了那地方。末了他还想把那罪名推到宋问头上去。
宋问若是这么好惹,自己岂会留他到今日?
多番下来自掘坟墓,他已经预想好张炳成的结局了。
无奈这人是他提拔上来的,又身居要职。出了什么事,他难免受其牵连。
张曦云实在找不出话来骂他,问道:“还追得上吗?”
来人:“追不上了。而且引人怀疑。”
张曦云沉默片刻道:“京城里如果来了什么信件,是寄给宋问或宋太傅的,署名宋毅的,全都拦下来。”
来人:“是。”
张曦云让他先退下,对身旁护卫道:“你叫张炳成来见我。”
护卫:“是。”
宋问掐指一算,觉得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先拿了单据,去找李洵。想让他跟着去衙门,趁早把户头给解决了。
两人去了两次县衙,接连扑空。
一直拖了好几天,两人正准备着去第三次。
宋问觉得,要是再扑空,要么对方是故意的,要么对方就是明目张胆的玩忽职守,可以告一告了。
李洵见了她,急急说道:“先生,先别管这什么商铺了,有事发生!”
宋问:“你说。”
李洵道:“张县令可能,要提早辞官还乡了。”
宋问笑道:“这么年轻?他说自己是得了什么隐疾啊?”
李洵说:“他说家中老父身体孱弱,需人照料。他在位期间也没什么功绩,还是让贤,告老还乡了。”
“后半句话倒是说的很中肯。”宋问道,“不过我看没那么容易。”
李洵艰难道:“陛下已经准了。”
宋问还是无所谓道:“准就准了吧。罪名判下来,他逃到哪里,都是一样。”
“岂会一样。这就不好查了。”李洵道,“张炳成最大的罪责,还是贪污受贿。现在本就不好查,他若离了京城,他私藏的赃物更是查不清了。”
宋问一笑。
看来李洵这些人并没有把张炳成往凶犯的位置上想。
宋问负手神神叨叨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呢?”
李洵跟上了:“怎么办?”
宋问道:“自然是,在他走之前,让他留下来嘛。”
“来不及了!”李洵摇头道,“过几日,他父亲六十大寿。他设宴庆贺,顺便做他自己的辞行宴了。”
“临走还不忘捞一笔。”宋问感慨道,“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他。一以贯之。嗯。”
李洵:“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你们脑补的好壮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