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挤眉弄眼道:“你懂的”
“这……”李洵几近崩溃道,“先生,能给学生说个明白吗?学生真是糊涂了。”
“这说来,就有点话长,我改日再跟你说。”宋问道,“你拿给大理寺卿后,记得把我的那份给毁尸灭迹了。那是我自己做的。”
李洵道:“明白了。”
御史台和大理寺,如今同是反国师联盟战线。
换一份证据,哪怕张曦云会起疑,他们只要咬死,是宋问当日呈上来的证据,他也是无计可施。
何况他怕是要被这样预想不到的情形给弄懵了吧。
两日后,大理寺着重查证礼单一事,有了些许结果。
大理寺卿雷厉风行,手腕强硬,进展迅速。
原本已经安心下来的付少卿,忽然发觉势头不对。
接二连三,礼单上的名单竟然都是对的。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无力阻止。
只能将传回消息国师府。
告诉他真的礼单如今就在大理寺,请他尽快抉择。
张曦云听闻,摇头道:“不可能,这决计不可能。”
身旁侍卫闻言色变:“属下是亲眼看着它烧毁的。而且纸也是从礼单上撕下来的。真的那一份,理应不在了才对。”
张曦云匆忙去摸胸口。
掏出那张满是褶皱的纸,铺平在桌上。
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道:“这是王粲的字迹没错啊。莫非有人能临摹到,连我也看不出来?”
可能性是不大的。
他还未见过谁有那样的本事。
本该烧掉的礼单如今在大理寺卿手上。
那么本该在大理寺卿手上的假礼单,如今又在哪里了?
答案已是呼之欲出了。
侍卫试探道:“莫非……是偷梁换柱了?”
张曦云:“如若不然,还能如何?”
问题便是,究竟是在何处被换了。
张曦云扭头,冲回自己的书房。
在中间四处张望。
一切熟悉的摆设,都没有移动的痕迹。
来到自己的桌案前,用手比划了一下距离。
也都维持着原样。
他不相信若是有人来府中偷,能做到这样天¨衣无缝。
重要的是,那封礼单,他在交给孤烟之前,是摸过的。
上面有他做的印记没错。
谁又能这样的心细?连几道细小的划痕也能记住?
张曦云问:“若是有人进来,你能发觉吗?”
“自然!”侍卫立马道,“纵是一只猫经过,属下也必然能察觉的出。”
于是张曦云将在府中被盗的可能,从脑海中划除。
唯一剩下的……
张曦云咬牙道:“付少卿叛我!”
侍卫在一旁低下头。
不对,应当是没有机会的。
毕竟礼单是经过他的手被烧。
只是他不能说。
张曦云此人素来多疑,他断然不会引火上身。
“宋问,难怪宋问当日是那样的表情与态度。他早已猜到,所以才如此气定神闲。”张曦云直起身,眯着眼沉思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连我的人,也能策反?”
侍卫没有说话。
张曦云抬起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张兆旭。
张兆旭结舌道:“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