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衍宛如战神再临,冷冷俯视着众人:“好。谁先来?”
众生:“……”
孟为拍拍屁股站起来:“哪有闹事?我们不过是想切磋一下而已。”
林唯衍:“我也挺喜欢切磋的。”
孟为怂道:“不不,我是说学术切磋。”
黄世谦则是被他那一棍惊呆了:“敢问阁下是哪门哪派,师从何人?”
宋问代答道:“专治不服派!”
黄世谦这才看向她,莫名觉着脊背有些发寒。
宋问走近他,拍拍他的背,笑道:“这位小哥。上次我说了那么多,感情都当是放屁是吧?”
黄世谦冷汗涔涔道:“不不不,先生所言,学生句句铭记在心,莫不敢忘!”
宋问:“那你复述一下,我说过什么?”
黄世谦:“额……”
“静思己过,回去各写一份检讨。”宋问不悦道,“自己给我客观分析一下,你们对书院,对国家,对百姓,都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众生:“……”
有……有吗?
“还有对我!”宋问痛心道,“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宋问哼了一声,扭头即走。
“专治不服派……”林唯衍收了长棍,跟在她后面。默默念叨两边这名字。满意点头:“嗯。”
听着还不错。
身为先生,学生总爱打架。宋问是很烦恼的。
打架的学生连检讨都不会写,宋问就更烦恼了。
“我以为你们什么都会,所以才这么嚣张。结果连检讨你们都不会写?”宋问奚落他们几句,抠抠耳朵道:“立足己身,正视过去,展望未来。一个不会审视自我的人,是不会有进步的!都给我好好反思,拒绝敷衍!”
冯文述提着笔叹道:“先生真是良苦用心,我等又叫先生失望了。”
赵恒跟着叹道:“惭愧啊惭愧。”
冯文述道:“其实这次,真是我的错。我焦躁莽撞了,还累及你们。”
“哪能单怪你?”梁仲彦抬头道,“君子之益友有三:友直,友谅,友多闻。身为你的朋友,却还陪你一起犯错,显然是我们的过错更大了。”
宋问摸摸下巴。
这群小子……挺好的。
宋问道:“以后还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和人打架吗?”
“不会了!”孟为保证道,“从今往后,我们便是相交甚好的朋友。不会再因为些口舌之争动拳脚。”
众学子附和:“就是就是。先生别生气了。”
“对了先生。”冯文述将桌边的一沓纸拿起来,放到宋问跟前道:“这是我们昨日打听到的案子,也不知道有用无用,您看看?”
众生抬起头,两眼希冀的看着她。
宋问随手翻了一遍,被里面稀奇古怪的传闻给震慑住了,心道果然老一辈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点头道:“很好啊,说明你们用心了。”
众生欣喜。
宋问接着道:“既然你们已经找了这么多未明真相的案子,不如自己去试着断一断。”
众生表情凝滞。
“譬如说,这个。”宋问拿起一张纸,“夜半时常闻人低泣,家中偶有丢失财务。看看多有意思。”
冯文述忙丢下笔,起身道:“先生,这里面有不少是他们夸张胡诌的。学生尚未来得及辨明。”
“我知道。”宋问道,“又如何?你听着觉得荒诞,对他们来说,却是可怖。这是心中不安的缘故,你们不管吗?任由他们寝食难安的受难吗?往后你们碰到的案情,远有比这些更夸张,更离奇,更不可思议的。总要去找真相的。不如趁现在习惯习惯,多好啊。”
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