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雅韵顿感头皮发麻,明轩刚刚给这哥们倒了一杯茶现在都不敢往前挪,连热水把他的手给烫红了都一无所知。
许久,那人才颇觉无趣地往后面一靠,用椅背支撑了身体:“也对。”
杨雅韵下意识地开口:“什么也对?”
“我说,若你当真是华夏国那位守护者的正经后人,应该不会就这点修为,这点胆量。”那人特别无趣地扁扁嘴,“行了,今天的事和你没关系,出去吧。”
哪怕这句等同于“你才不配做她的后人”的话羞辱之极,但人在极端恐惧的时候,是管不了有没有人在羞辱她的。
至少杨雅韵现在一点也没有直接把桌子掀了和这人讲一讲“擦干净你的狗眼看看老娘配不配”的胆量。
她的喉咙干干滚了滚,声音仍然是有一点恐惧到了极处时的颤抖:“我……我是陪着我未婚夫来的,我若出去了,如何监管你会不会对他做点什么?”
“未婚夫?”那人不由挑了挑眉,打量了两眼明轩,又打量了两眼杨雅韵,完了是问明轩,“当真?”
明轩终于找到了机会准备爷们一把:“当真!”
那人低低一笑,便没再坚持把杨雅韵赶出去。
这时候别说未婚夫了哪怕是杨雅韵脱口而出一个“老公”那他也是必须承认的好吗!不然难道要他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普通人去面对这个拿古曼童当门童使的恐怖修炼者么?
杨雅韵顿时有了一种哪怕现在就死老娘都死而无憾的感觉。
“前辈。”明轩定了定神,将泡好的茶放到了那怪人面前,“先请教尊姓大名?”
“傅宇。”
“傅前辈好。”明轩坐在了床上,强迫自己正视了面前这个怪人,也不介意什么真名假名了,只说,“爷爷说让我来找您,却未说找您做什么,您……知道我爷爷的情况么?”
“半个月前知道他的谋划失败了,没能拿到那丫头的全部气运,还被反噬得快死了。”傅宇很淡定地说。
明轩:“那您……”
“和他认识一场,我总不能说不救。”大概是对着老朋友的后人,傅宇倒没有对着杨雅韵那样的阴森可怖,很淡定地开口,“说起来,三个月前,我才找到了一个好东西,他出了事,我本来还想拿那好东西给他当替死鬼呢。”
“替死鬼?”
傅宇阴森森地一笑。
其实像他们这种修邪术的存在,想修长生只能靠借——明朔靠着苏颜的气运一路苟到了七十岁便是一种“借”。
但苏颜这“女娲娘娘捏的最后一个泥人”到底不是量产,傅宇并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事实上支撑着他活到现在的也就是不间断地挖坟掘墓养僵尸做降头之类的来支撑——和徐婉养的古曼童差不多是一个概念,命当然能苟住,但是那些东西是无时无刻不在策划着反噬的,一旦反噬成功,死相也会分外凄惨。
要想不死,就得像徐婉要找一个接盘侠一样,那人也需要找点气运之子来稍微给自己减轻一点天天压制这么多反噬的负担,而三个月前他在缅甸看石头,还真就看到了一个璞玉一样的,按道理说随随便便修炼都能很厉害,得了她的气运也会爽到飞起,关键是这人身边一点玄学的保卫力量都没有的人。
自然是燕依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