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稚童,也敢口出狂言,我等专研经文诗词,你尚且在娘胎之中。”
易芷是女扮男装,但到底是女子,所以看起来就显得跟个小孩一样。
“放肆!”
跟着易芷同样女扮男装的丫鬟立刻呵斥,自家小姐身份尊贵,岂是这些没有功名的读书人可以羞辱的。
“哟,看样子还是个公子哥,出门都带着丫鬟,既然你看不起我懂,那为何还要丫鬟服侍,真是心口不一。”
论嘴炮,那读书人自然是最厉害的,易芷根本说不过对方。
“二哥,有人欺负我,你都不帮我啊。”
易芷气急,但看到自己二哥坐在那里一副隔岸观火的笑容,便是忍不住一跺脚,这一小女孩姿态更是惹得那几位读书人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是一个家中宠坏的小孩,作女子矫揉之姿态,怕不是家中给安排的是女子闺房吧。”
“哈哈,瞿兄言语还是如此锋利。”
易云原本是看戏的,但看到自己这位妹妹眼睛都有泪花在打转了,也是面色一沉,道:“三弟,何必与这些人一般见识,不过是一群只知舞文弄墨,伤秋悲月、无病呻吟的酸儒罢了。”
“你说我们是酸儒?”
易云的这句话激怒了在场的诸多儒家学子了,尤其是那些屡次国试失败的学子更是愤怒,其中一位年纪稍微约有五旬的老者更是愤慨问道:“看你也是一读书人,莫不是有什么诗词佳作,不妨说与我等听听。”
易芷一听对方要听自己二哥写了什么诗词,一脸的激动,这些人是上赶着给二哥打脸,我二哥的一篇《望江楼序》被评为天下第一骈文,当下正要回答,但易云却抢先了她一步。
“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之流,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留有何诗词佳作。岂亦效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
易云这话让得在场不少不少读书人哑口无言,因为易云所举例的这几位,都是将相之才,但也确实是没有留下什么诗词佳作。
“巧词夺理罢了,诗词一道可修读书人浩然正气,岂能言之无用?”
半响后,又一位读书人站出来,他的话让得易云心里一突,因为易云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先前那番话,是他借用的诸葛亮东吴舌战群儒里的话,在那个时代舞文弄墨确实是没什么用,但这个时代不一样啊,这个时候读书人是可以开挂的,那就是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自然有用,但要看用之在何处,这也是天下儒家弟子之区别,儒家之弟子分为两种,一种是有浩然正气者,一种是无浩然正气者。”
想了下之后,易云更改了一下言语继续道:“有浩然正气者,忠君爱国,守正务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无浩然正气之儒家弟子,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
“儒家学子皆知,历届之状元,必有浩然正气傍身,此为何故,盖因状元心怀天下,忠君爱国,而非空谈之辈。”
易云的话又让这些读书人沉默了,因为易云这话上升到了一个道德的高度,站在了道德至高点了。
读书人为什么会有浩然正气,真以为靠着吟诗作赋,遣词弄句就可以的吗?
不,那是因为读书人心怀天下,立身端正,只有这样才能在做学问当中修炼出来浩然正气,否则就算一辈子时间花在做学问上,都修炼不出来浩然正气。
在场所有儒家弟子都知道,易云说的是扯淡的,事实修炼浩然正气根本就不是这一情况,但是易云这话没法反驳啊,因为他们儒家弟子对外就是这么宣传的。
这是儒家可以压制其他三大家的根本啊,为什么我们会有浩然正气,是因为我们一身正气。
“满口空话,胸无文采,光是靠着一腔热血,不读圣人经典,又怎么可能领悟的了浩然正气,老夫十年前曾写过一首诗,连当时的谢健谢公都给予赞誉,岂是你一句舞文弄墨就可以否定的。”
宴会中,一位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看到他之后,在场的诸多学子全都目露敬色,这位,可是在文人之中大有名气和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