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他们不就是没有越过府试这座大山的失落学子吗?大家都祝贺榜上有名的,又有谁会替他们感到悲伤呢?
金榜未书,尽是他人之名。
那偌大的榜单上面,全都是他人的名字啊。
头悬梁,锥刺股,寒窗苦读有他们的一份,但琼林宴席之上却是无他们的一席之地。
尤其是那些考了多次的考生,更是悲从生来,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云,三尺微命,一介书生。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念完最后一句之后,苏怡放下了纸张,然而现场的人依然是静静的望向他,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篇文章并没有写完,明显是还没有到结尾阶段啊。
“我明白了,是刚刚那位大人的出现,打乱了易案首的思绪,易案首才没有把这篇文章给写完的。”
人群突然有人悲愤出声,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现场所有人的认同,他们记得那位大人带人到来之时,易案首还在奋笔疾书。
“这文……这绝对是千古之佳作,可惜被打断了。”
一位老乡绅声音都有些哆嗦,他也是过了州试的,熟读诗书,品读一遍之后便是知道这份文章有多厉害了。
“易案首大才,这是我饶城之兴!”
有人开口,而后在短短的几息时间便是得到在场大部分人的认同,诸大升的神情有些尴尬起来,看看这些人对易云的称谓:易案首。
在在场诸人的心中,易云依然是案首。
“仅凭此文章便可传世,如此之才要不是府试案首,那才是有舞弊之嫌,府尹大人,你是本城父母官,事关本城之文运,可要三思。”
说话的是一位皓首老者,连走路都要人扶着,可就是这位老者却是让得李连言心里一颤,这位虽然已经致仕,可致仕前却是官居四品的大员。
这位的话几乎就代表着整个饶城士林和乡绅的态度了。
李连言有些犹豫不定了,站在他身边的一位下属却是轻声道:“大人,此文必然会流传出去,也将流传千古,文中有大人之名……”
下属话没有说完,但李连言便是明白对方的意思了,这恰恰也是他先前心头所想。
此文流传千古,那他李连言的名字也将跟着流传千古,古往今来,那么多文人大家,为什么诗词名字会简单的写赠予某某某,不就是为了给友人一个跟着诗词流传千古的机会。
“有这篇文出来,易云案首之位,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大人何不趁机博取名声,再者如果是上峰之间的倾轧,那朱大人背后也该有靠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