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着一股无所谓的态度,之前的惊慌完全消失了。
夏至直截了当地问道:“耿白雨之前几次流产,检查报告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姒肖兰:“……”
她顿了一下:“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是一个医生,医生要有医德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害人呢?”
“不可能无缘无故害人,那有缘故呢?”易云擎似笑非笑,“比如你的好堂嫂又给了你一笔钱——”
被他冷冰冰的目光一扫,姒肖兰心脏顿时漏跳一拍,她嘴上还是否认:“怎么会?没有的事……”
下一刻,她看直了眼,因为眼前的男人嗤笑一声,竟然掏出一本支票簿仍在桌上:“她给你多少钱,你可以从我这里拿到十倍。”
夏至:“?”
他诧异地看向易云擎:你竟然随身带着支票簿?
男人回给他一个眼神,轻笑几声:怎么,这不是霸道总裁的日常操作吗?
夏至:“……”
你还真是入戏啊,朋友。
支票簿滑到姒肖兰面前,女人的手指颤了颤,从改名换姓这件事可以看出,她拒绝不了金钱的诱惑。
事实也确实如此。
姒肖兰再三确认支票的真假后,终于开口了:“贺波儿确实给了我一笔钱,不过只是问我胎儿性别而已,别的我都没答应。”
这时她还不忘把自己摘干净。
虽然清楚她没说实话,但夏至也没追究,他在想,果然跟他们之前猜测的一样,贺波儿重男轻女?
没想到他们这么一说,姒肖兰却连连摇头:“你们错了,我这堂嫂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她真的不重男轻女。”
夏至:“?”
怕他们不信,姒肖兰说道:“真重男轻女,她当初怎么会领养一个小女孩呢?”
她说,贺波儿年轻时身世挺坎坷的,她从小生活在山上,一个特别贫穷偏僻的小村子里,父母去的早,被叔婶养大。到了十六岁,叔婶要把她嫁给村里五十多岁的老鳏夫,她不愿意,连夜从山里跑出来,正好遇到出门卖菜的姒成业,被他捡回了家。
没过一个月,两人就在村里摆了酒结婚了。婚后两人过得还算甜蜜,可惜好景不长,姒成业一次出门的时候,不慎失足落水,捞上来人已经不行了。
“那时候村里人都说贺波儿命里带煞,克夫!”
姒肖兰叹了口气,姒成业没了,留下的家业没人继承,周围的亲戚便动了心思,想让贺波儿过继一个孩子继承香火。为了争这个名额,几家人差点打破头,毕竟姒成业家是有名的家底厚。
没想到贺波儿一个都没选,去了一趟城里,带回来一个哑巴小姑娘。
“小姑娘六七岁大,性子可拗,脾气也差,看人的眼神总是恶狠狠的,跟狼似的。”姒肖兰回忆着,“那时候村里人都不让自家小孩儿跟她玩,怕受欺负,也怕她打人。”
夏至心里一动,他想起陈老头讲那个后妈虐待继女的故事时,贺波儿露出的不自然的神色。
他问:“那贺波儿对她怎么样?有没有经常打骂她?”
姒肖兰不以为意:“哪个家长不打骂孩子的?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崇尚鼓励式教育,可那个年代没那么多讲究,小孩儿不听话了还不是直接拿鞋底抽?”
易云擎双手抱臂:“那个小女孩现在在哪儿?贺波儿现在可只有一个儿子。”
姒肖兰沉默一会儿:“那小姑娘也是命不好,一天夜里不小心掉进井里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