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没搭理他,伸手又要摸向酒杯,被祁嘉一把夺走,“让我猜猜……感情不顺?”
陈墨依旧没吭声。
祁嘉还不了解他的尿性,了然道:“说吧,付泊如把你怎么着了?”
劲爆动感的音乐在耳边震响,绚烂的灯光轮流打在身上,陈墨的太阳穴疼得仿佛要炸开,一时没听清祁嘉的话,目光迷离地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说,当年我要是没拿那笔钱,现在是不是就不用活得这么累了?”
他在外人面前一向人模狗样,祁嘉上次见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是十年前,愣了片刻后试探问道:“他问你这事了?”
音乐恰好停顿,陈墨闭着眼笑了笑,轻声道:“是啊,一句话就判了我的死刑。”
今天中午付泊如临走前最后问的那句话,陈墨这些年无论怎么偿还怎么自欺欺人,可他无法否认,十年前他确实收了来自付泊如父母的那笔钱。
准确来说,并不是他收的,是他要的。
拿钱分手,一刀两断,这是他当初亲口承认的。
所以哪怕那些用来解释的话在脑海里徘徊了无数遍,在付泊如转身离开的时候,陈墨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用这些借口为自己辩解。
“可是,”陈墨低下头,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能怎么办呢?”
祁嘉叹了口气:“我早说你如果不能解开心结就别跟他牵扯,到头来还是自己难受……那你跟他解释了吗?”
陈墨摇摇头。
祁嘉气结,深吸了一口气,咂舌道:“你不解释你在这伤感个屁啊。”
“没什么好解释的,钱是我拿的。”陈墨撑着身子抬起头来,眼镜上不知道粘上了什么东西,看东西模模糊糊的。
他看向祁嘉手边的酒杯,扬了扬下巴,“给我。”
“滚一边去。”祁嘉懒得搭理他,“赶紧收拾收拾走人,我把你送回去,明天还得上班呢陈老师,作业批完了吗就在这买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