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婆说得累了就停一停,闭上眼睛的样子又好像睡着了。
一会儿又醒过来,说让春花戴上她的那些嫁妆首饰,给她看看。
她想看看她的乖孙女戴上首饰的样子。
棣棠并不想戴,因为,这是给春花的,但是春花不在这里,老人家又如此希冀。
本来老人家就是看不见的。
本来,春花就不在人世了。
陈婆婆她永远看不见春花戴上她的那些首饰的一天。
棣棠将那些藏在床板小暗格的首饰拿出来,是一个碧绿的玉镯子,一对玉坠耳环,和一只钗。
她看着这些首饰,又看向形容枯槁的老人。
她道:“这些首饰很好看,我戴给您看。”
她戴上玉镯子,戴上耳坠,将最后的一枝钗递到老人家的手里,再握住她的手,干枯粗糙的瘦如骨柴的手。
就这她的手,将钗插上她的头发间。
她是女娃的两个小揪揪头,那钗便插入一个上。
棣棠歪了歪头,笑了声,“好看吗?”
这话是说给陈婆婆听的。
她歪头也看向了一旁的小景遇,他十分乖地点头。
棣棠便轻笑出了声,如果这家伙是男主的话,似乎还不错。
一个听话的乖乖的男主,挺好。
陈婆婆那张脸上也有激动,她那只手从她发间移开落在她脸庞,轻轻摩挲着,嘴里不住地说着,“真好,春花真好看。”
老人家说着说着又犯困了似地。
此刻天色渐暗,陈捕夫妇在家中不见小孩回来,等得是坐立难安,一路问询着找到了陈婆婆的家。
陈婆婆睡着了。
棣棠给她盖了被子,将那些首饰已经全部放回那木板暗格中。
在爹娘诧异的视线之中,起身跟着他们回家。
棣棠说陈婆婆把她认成了春花,她说,陈婆婆很可怜。
秀月在厨房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