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贵,给我洗就……”
“浪费”俩字还没说出来,易真就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脱衣服。”
容鸿雪不吭声了,麻利地把衣服一掀,露出蜜色的,线条利落的双肩。
易真这才用剪刀剪开之前的绷带,把黏连的布料揭下来,扔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放在桌上,还是落在地上。
“你扔地上,”容鸿雪开口说,“一会我收拾。”
易真“哦。”
他先洗了洗手,再舀起清水,洗濯容鸿雪伤口中的细碎沙石。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次用了极其奢侈昂贵的清水,容鸿雪几乎感觉不到痛楚,只有易真凉如玉石的手,一下又一下,拂过他的脊背。
“还好骨头没碎。”易真说,“要是骨折了,这地方可难养。”
容鸿雪非但不疼,反而觉得喉咙痒痒的。他听着易真把水哗啦哗啦地泼下去,心中忽然十分忧虑。
身手厉害,果然花钱也是了不得的厉害。只是洗了一下伤口,他就全把水倒了,放在外面,这水即使洒在地上,也有人抢着趴下去舔的。
作为一个立志要养家的男人,容鸿雪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加紧赚工分,直到能够支撑起易真这么大把大把地挥霍浪费。
“要伤口消毒了,忍着点。”易真拔开酒精瓶,刺激性的气味顿时飘逸出来,容鸿雪嗅了嗅,更震惊。
不过是包一下伤口,居然还用上酒精了!
冷冽的,陌生的刺痛感传递过来,容鸿雪新奇地体验着,几乎忘了疼。
最后,易真碾碎草药,敷好,用干净的麻布一层层缠绕,叮嘱道“这几天先不要剧烈……”
他的话卡在容鸿雪望过来的眼神中。
一个迷茫、震撼、不可思议、仿佛下了什么坚定决心……的复杂眼神。
易真“?”
容鸿雪沉稳地说“我会努力的。”
努力赚钱,让你花钱。
易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了,被拍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