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翌日,天朗气清,阳光正好,易真按了按腰子,除了还有点隐隐作痛之外,内力已是流通无虞,想来应该好差不多了。
他走出酒店,才跟安吉说了一声,然后自己在海边逛了一圈,见有人在合租飞行器,于是走上前去,打算租一个回容宅。
沙滩边上人不少,易真随便选了一台,发现从这里回海港,单人租赁要两千宇宙币,摆明了是宰客行径,怪不得大家都几个人合租一辆,他现在有钱是有钱,可那也是辛苦钱,每一分都得精打细算,不能乱花啊。
正想找人分摊一下费用,就见一个瘦瘦小小,其貌不扬女孩默默站到了他身边,对老板说:“租飞行器。”
刚好,这不是瞌睡给送枕头来了,易真对女孩笑了笑,他今天穿了件高领外套,领子竖起来,刚好可以遮住半张脸:“你也是去海港?可以合租吗?”
女孩有点惊讶,她想了一下,点点头:“行,两个人还可以,我不习惯人多。”
“等一下,前面二位!”又从后面跑过来一个喘气青年,“可以跟我一起合租吗?那个,因为我钱都花在住宿上了,所以现在手头很紧……”
易真转头看了一眼,青年衣着朴素,手腕上佩戴着一枚外壳磨损得有点毛边光脑,参赛手环也没取下来,他想了想,对女孩说:“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你觉得人太多话,我可以跟他合租另一架,都没关系。”
女孩皱着眉头,上下打量这个后来青年,犹豫了一会:“也行,一起坐就一起坐吧,要是人再多一个话,我就去另租了哦。”
他们一同坐上一架,月鹿岛上出租飞行器都是无人驾驶,设置好了固定航线,且在海港警署报备过,倒也不担心会有人心生歹念,开着就跑。
三个人依次刷过光脑,女孩抢先刷了七百宇宙币,好让易真可以和青年均分剩下数额。青年又愧疚又感动,对女孩连连道谢,女孩也一副冷淡样子,光盯着窗外景色,只是点点头。
看不出来啊,是面冷心热人设吗。
易真说了声谢谢,打算一会到地方了,再把多余钱转给她。他坐在女孩对面,和青年挨在同一排。
海风惬意地吹拂,浪花如雪沫,不知名银鱼跳起在海面,引得海鸟声声啼叫……过来时心情紧张,回去时心情放松,易真看着窗外景色,嘴角带笑。
“你心情很好?”女孩冷不丁地问。
“啊……是啊,”易真没想到她会主动和自己搭话,他抬起眼睛,眼前少女样貌平凡,略微蜡黄肤色,寡淡眉毛,嘴唇微厚,是扔在人堆里立马就可以隐身形象,“通过海选,当然心情很好了。”
易真一直想学习易容,对于一个专修隐匿身法刺客而言,他长相未免太过令人引人注目,能像她这么平凡是最好。不过那都是后面课程了,在他雕刻和机关术教学告一段落之后,才能开始易容术研习。
“这就有点奇怪了,”女孩将一根手指点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地说,“按照你身份,你不该心情这么好。”
易真看着她,眼睫微微一颤。
太阿说:[小心,玩家,来者不善。]
“为什么?”易真笑了起来,他换了个比较放松姿势,靠在飞行器座椅上,“以我身份,我什么身份?”
女孩表情不变,继续用清清淡淡语气说:“有些话,我觉得还是不用说那么明白会比较好吧,易先生?”
“不,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了,别藏着掖着,像便秘一样吞吞吐吐。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个够吧,我让你说。”
女孩被噎了一下,她看着易真,眼神中早已流露出洞悉真相得意光芒。
“你果然不是他。”
易真心跳慢了半拍。
来了,穿书者,你终于来了。
“我不是谁?”他问。
女孩不理会他问题,她垂眼看着手边,声音轻得像是在读一段诗歌:“要装,你起码也要装像一些,露出破绽不要这么大。既然你已经露出了如此之大破绽,小心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可你偏要一个人离开酒店,一个人去买返程票。”
易真不动声色:“听起来,你对我行踪了如指掌。”
“我知道你必定是个很自我人,一个很自我人,决计不会受他人看管和掌控。哪怕你假扮成了易真,你也不会乖乖地待在那个人势力范围下,你受不了被人当成弱者滋味,我猜对不对?”
全错了,易真点点头,煞有其事地说:“你还算有几分聪明。”
女孩笑了笑:“好了,废话不多说,真正主角在哪?”
她盯着易真,肃杀之意逐渐从眼瞳中流淌出来。
“等、等一下!”青年被这番没头没尾对话听得呆了,“大家不要吵,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原来你们认识啊?”
他懵逼地左顾右盼,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两个陌生旅伴一上飞行器就突然变得这么不正常,难道这上面安装了影响神经不良磁场吗?
易真看了他一眼,心知眼前这名穿书者既然敢肆无忌惮地谈论主角事情,就一定存了杀人灭口心思,除去自己,这个年轻人恐怕也会被她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