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能自己一人洗?”
他身上很多地方沾不了水,右手更是不能动,没一个人帮忙还得担心人摔了,路正则拿着毛巾沾水,让余灿坐在拿进来的矮凳上。
余灿笑了一下:“我这是提前体验生活不能自理了吗?”
路正则打他:“你这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余灿耸肩,趁着身子微微勾着背。
“你昏睡的时候我就每天帮你擦身子,”路正则拿着喷头给他冲了冲,“还是那时候你好,不吵不闹的,帮你擦哪儿都不回一句嘴。”
余灿在他意味明确的声音里抖了一下身子。
“我身上的伤……”余灿的嗓子又哑了。
“谁身上没个伤啊?”路正则不以为然。
余灿挑眉:“原本是要去除掉的,我自己觉得没必要,消了也忘不掉,倒不如记着,我想眼看着那些人罪有应得。”
路正则把浴霸打开,整个卫生间如挂了俩太阳,他有点热了,心跳也快了几分。
路正则的手穿过他的头发,稳了稳他的情绪:“会的,我亲手将他们送上审判台。”
“啊……”余灿在雾气里笑得更深了,“好中二啊路警官。”
“少废话。”
洗发水的香气弥漫,路正则的手轻轻按在他的头上,没人这么帮他洗过头,这让头觉得头上又痒又奇怪,很想抬手按住那双手。
路正则见他像静下来的猫,也不再多说话,整间卫生间围绕着两人的呼吸,他瞥见余灿渐渐变得欲滴血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