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正则抱着手臂,“那为什么你说是因为你?”
“因为五年前,”余灿叹了口气,缩进床尾的被子里,趴着看着路正则的眼睛,“五年前因为我,让绑架祁然的绑匪悉数落网的。”
“绑匪、受害人,一系列手法都有了,但是缺少背叛者。”余灿在枕头上蹭了蹭,睡意席卷,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路正则却觉得字字句句打在他心里,越来越沉。
那起绑架案,夏江提过,路正则多多少少知道了,他只是有点惊叹,时间退回到几年前,余灿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在这场既残忍又泯灭人性的绑架案子里,余灿是怎么以一个“背叛者”的身份出现的?
不可能是报案者,不然现在这个绑匪就是在发疯。
“这个绑匪做这些事情杂乱无章,手脚都是乱的,”余灿朦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慵懒且安静,“其他动机我想不到,但是我能体会到一种,愤怒,难以遏制的愤怒。”
路正则看着余灿露在被子外面的头顶,黑发散乱,路正则没忍住抬了手,指尖划进余灿的发丛里,没忍住轻轻地揉了一下。
“你是撸不着你的大狗,”余灿说,“手瘾犯了?”
“余灿小同学,”路正则弯着眼眸笑了一下,“有时候我觉得你文文弱弱挺惹人怜的,怎么一张嘴就让人恨得牙痒痒。”
余灿将杯子拉到遮住鼻子,眼眸也弯了一下:“不好意思天生的,还有,‘惹人怜’这三个字,我不太喜欢。”
路正则无奈叹气。
第二天余灿本来没有课,但是有课题要做,必须要回学校。
他发现路正则这人不仅做事规矩,还特别有时间观念,每天跟强迫症一样,什么时候起床、跑步、做饭,都卡得死死的。
这让余灿有点头疼,一时间适应不了这种模版式生活。
“你平时就在学校别乱走,要走远了就给我打电话,手机一直开机,周末我来接你。”路正则像发布命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