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余灿全身湿淋淋地站在门口,脸上淌着水,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他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不辨面目的跟踪者。
余灿深吸了一口气,在门口踉跄了一下,微微垂眸看见路正则身边等着漆黑眼睛的杜宾犬。
“你家……有狗……”
“……”路正则想了好几种余灿会说的话,什么“我被跟踪了”、“出事了”、“我受伤了”,他万万没想到,余灿来了这么一句,然后看着他要往外退,想跑,却泄了气一般一头往外栽。
还好他反应迅速,伸手扯住了他。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余灿的身子骨有点瘦,他只是重心不稳地晃了一下,迅速稳住了脚。
轻松地把人拉进屋,他才看清楚余灿发白的脸色。
淋了雨,路正则怕他出事,想着还是让他洗个澡,也没多想,找了衣服放了水,不见人醒,就把人半拖半拽弄进了浴室。
余灿穿了两件,要脱内里衬衣的时候,余灿就醒了,拽着衣领瞪着路正则。
多年之后路正则每每回忆起那个眼神,心里都十分不是滋味,余灿的眼神简直要杀人,语气冰冷:“你要干嘛?”
“……”路正则居然有一瞬间的震惊,和犹豫,指了指一边的浴缸,“你淋雨了,不洗澡会感冒。”
余灿的眼珠子才转了一下,发觉到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又回忆了一下事情,肩膀才松了下来:“……我自己来吧。”
路正则只是耸了耸肩:“那你有事就叫我,吃饭了吗?”
余灿在这句话里挑挑拣拣,仿佛不理解路正则为什么要问一句“吃饭了吗”,但还是点了头:“……没有。”
路正则点着头出了浴室。
路正则的嘴开过光,余灿不仅是感冒了,还发烧了,其实和洗不洗澡,和发不发烧没有太多联系,但是他不负路正则望,就是在吃完一碗闷饭后,烧到38的位置。
路正则作为主人——慷慨的主人,是很乐意将自己的床分一半给余灿的,他糙惯了,不在意这些,但余灿似乎很不想和自己一起分享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