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警察忙碌着,只来得及跟他轻轻点头打招呼。
“等他来?咱们警队是没有心理医生了还是怎么?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他来了有什么用!”
这是路正则,夏江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终于坐上了H市刑侦科副支队长的位置,不过刚一坐上来,吕局就给了他一个烫手山芋——路正则。
不过夏江心态稳得很,路正则身份特殊,但他接得毫无怨言。
从见第一面,这位实习生就全方位展现了自己的社会使命感和执拗的教·条主义。
具体表现为:行为规范刻在面目眉心,极度看不惯闲散人员余灿。
“余灿也学这个,他能不能我清楚。”夏江此时仿佛有点无力招架他的咄咄逼人,只能给自己打催促的电话。
余灿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将电话掐断。
两张脸齐刷刷地扭头,路正则的脸色变得铁青。
余灿生了一张嘴角微微勾起的脸,静默之时都带着淡淡的浅笑,整个眉目疏朗柔和,看起来完全没有攻击性,他只当是没听见路正则刚才说的话,笑着和夏江打招呼。
“才从案发现场接来的,”夏江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资料往余灿面前推了推,余灿边听边看,“才十三岁,就目睹了自己爸爸杀了自己妈妈……他爸爸也……”
女孩儿爸爸也提着那把杀了自己妻子的刀,对准了他自己的心脏。
她被发现时,被反锁在卧室里,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接到警局里询问,突然就失了控,局里但凡能疏通的,都看了一遍,毫无作用。
夏江只能求助余灿。
余灿深吸了一口气,放下资料,起身倒了一杯水:“我只能说,我尽力试试。”
“别试试啊,”夏江不乐意了,“我知道你可以的。”
余灿微微垂着眼眸,看着杯子里的水笑了一下:“我能顶什么用?我只是一个立志当外科医生的医学生。”
说完他看了路正则一眼,端着杯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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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嚎哭并没有因为余灿的介入而缓和,夏江听见路正则在身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