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勃然变色,“好你个许如风,我好心来看你,你居然敢污蔑我。我看你真是疯了,先是动手打你奶奶,现在又构陷我。你娘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
“三婶别扯上我娘,这个世道,也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许如风眼神安抚周氏,然后道:“咱们一家三门,大伯和大伯娘种地打猎做木工,我娘做女红扫地做饭洗衣服,就连我们兄弟妹,也是春天上山捡野菜,夏天砍柴,秋天摘山楂,冬天挖冬笋…挣的钱都交给了奶奶作为家里开支。三婶您,可是什么都没做。就连三弟和四妹,也是什么都没为家里做过。”
“你…”
李氏万万没想到,许如风病了一次,醒来后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我是被谁推入河中感染了风寒的,三婶和四妹心里清楚。”许如风冷笑,“三婶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人在做天在看,谁是谁非,老天看得清清楚楚。谁做了恶,迟早会遭到报应。”
没错,许如风这次生病,就是因为洗衣服的时候看见许云云欺负两个弟妹,一时气愤不过和许云云起了争执,然后被许云云推入河中。
周氏还不知儿子落河的真相,闻言登时看向李氏,目光里似渗了冰。
她本是世家之女,却被陷害勾引妹妹未婚夫而遭退婚,父亲骂她不知廉耻,一怒之下将她从族谱除名,逐出家门。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唯有乳母对她不离不弃,带她来到北方自己的家乡义村落了脚。后来她下嫁给了许青,用自己身上所有钱给了许家盖房子买地,供丈夫读书。
婆母那时对她也是不错的,可丈夫死后,婆母就对她各种挑剔。她性子本就柔弱,更是不善与人争锋,这么多年来逆来顺受也习惯了。
但她没想到,这次儿子险些丧了命,竟是三房所为。
周氏再不能忍,红着眼睛道:“娘,这么多年我在家任劳任怨从未说过半个不字,青哥偶然染疾而亡,您一直说是我命硬克死了他,我也认了。阿风和阿云一样,都是您的小辈,我不求您一碗水端平,但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
她深吸一口气,“这次阿风命大,扛了过来。可下次呢?我怎样都没关系,可我的孩子不能让人轻贱害了去。”
周氏擦干眼泪,挺直了背,道:“分家吧。家里的房子和摇井都是我出的钱,一共十五两,北坡那三十亩良田也是我买的。您卖了十亩给小妹做嫁妆和给三弟娶妻读书,剩下的二十亩赁给佃农收租金。其他的我也不要,您把那二十亩良田还给我,另外盖房子的钱,您给我五两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