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这样,可狸宿总能感觉到自己被一道温柔的视线凝视着。
那个目光总是让他心尖一震,眼睛酸胀得几乎溢出泪,心里也憋得难受。
狸宿躺着,没有焦距的眸子看着虚空,缓了好久,他双手放在心口攥着衣服。
心脏那仿佛被撕了一个口子,露出里面是空空荡荡的。
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忘记了什么?
“少祭司,您醒来了吗?”
“……”
狸宿坐起身,拿起搭在一边的缎带系回眼睛上,“进来吧。”
下人推开门进来,“少祭司,我来伺候您洗漱。”
“不用了。”狸宿唇微动,“阿阆呢?”
他的声音明明不含情绪,可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一下一下地砸在下人心里。
下人身形一僵,无法被狸宿看到的脸上,是稍稍有些惊慌的表情。
“阿阆他……”
下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狸宿没有纠结阿阆,“那,容微呢?”
“……”下人依旧回答不出来。
狸宿心里冷笑,嗓音低沉,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一字一句,像是在算账,“还有容晚青。”
下人腿一软,直接跪到地上。
“少祭司,他们,我……”
“不用说了,你只需告诉我,他们是死了,还是……”
下人被他越说,越心里发慌,连忙打断,“没死没死……”
只是……
狸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心里却实打实地松了口气。
“滚吧,把容春南他们给我叫过来。”
“是、是……”
下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再次回来的少祭司好吓人!
看下人哆哆嗦嗦的状态,被点名叫过去的容春南心里也没底。
他推开门进去,仿佛踩在一层薄冰上,又冷,又心惊胆战的,生怕脚下的冰碎了,一头栽下去。
“少祭司。”
狸宿直入主题,“容微他们呢?”
“容微……”
两百年过去了,族长猛地一听这个名字,还有些想不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