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少祭司离开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再次回来,感觉比以前可怕很多,明明他什么也没做,言行举止和往常也无二致。
可是他看向自己时,他便控制不住地心里一紧,生怕自己做错什么冒犯到他。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狸宿一人。
他葱白如玉的长指撑着额头,那条玉白缎带上面的眉头微微蹙着。
狸宿轻轻揉着似被针扎了一下的太阳穴。
可能是因为又做了那个“梦”的缘故,这会儿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祭神大典开始前一分钟,下人又过来通报。
狸宿说:“我知晓了。”
…
圆形广场中,等待的众人也似乎知道时间越来越近了,不由有些躁动。
祭商个子很高,虽然站得比较偏后,也能将台子上看得清清楚楚,但她还是不由踮起脚尖,想看的更清晰一些。
她是第一个注意到异样的。
“当”那声空灵的钟响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法辨别声源处。
像是近在咫尺,又像远在天边。
钟响的余音渐渐消散。
刚刚躁动的众人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广场中又恢复之前的安静无声。
他们再一抬头,便发现台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少年的身影。
他穿着一袭白色的宽袍,衣袖和衣摆处点缀着由银丝绣制的狸宿花枝。
一簇一簇的,那狸宿花枝本是艳丽的橘红色,由银丝绣制,便透着不一样的轻盈和空灵。
少年背对着他们,身影修长却很清瘦羸弱,仅仅只是个背影,却莫名看出了一些破碎感。
他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头柔顺的黑发垂到腰际,乌黑的头发被玉簪挽了个精致的样式,微风吹动他的衣角和发尾,连同拨动了众人的心尖。
他似是清风霁月本身。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狂热,控制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祭商也微微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有些不满地扫了一眼四周的人。
但最终没有做什么。
她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少年的背影,视线最后落在他脑后的缎带上。
那条长长的缎带系在他眼睛上,在后脑勺打成结,剩余的缎带和黑发一起垂落。
所谓的祭神大典,其实也很简单。
少年抬起手,骨节修长莹白,手上却没什么肉,很削瘦,一道蓝光从他手心迸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