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出一口浊气，整理好心情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祭商踩下油门，开车离开这里，问：“怎么样？”

郁然没有对她隐瞒，但也没有事无巨细地告诉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就那样吧。”

一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表情。

祭商看了几眼他的表情，左手摸了下口袋，目视前方，“现在你的亲子鉴定都已经出来了，是不是该把户口的事情办一下？”

郁然愣了愣，抿唇思索。

他有点为难。

他现在不是郁家的人，之前发生的事有伤害到他，他有动过念头把户口迁出来。

但他又不愿意回姚家……

他还不知道单独开户的流程是什么样的，事先没有了解过。

郁然刚准备说这件事再拖一拖，余光瞥到一抹红色。

祭商将兜里的户口本拿出来，递给他。

郁然愣愣地接过，翻开看，是纪家的户口本。

他心里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祭商专心致志开车的侧脸。

她淡然的表情丝毫看不出此时她正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我刚好带户口本了，你的户口如果没地方迁，可以迁到我这儿来。”

郁然睫毛颤动了两下，“你，这是在求婚吗？”

“嗯。”

郁然：……

一直没有听到郁然说话，祭商转头看向他，唇瓣抿得紧紧的，这才泄露一丝紧张的情绪。

“不愿意？”

郁然反应过来，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愿意的。”

他将户口本合上，放在大腿上，用手仔细地压着，看着前方的路，唇边带着一次清浅的笑意，温声道：“不要看我，好好看路。”

“哦。”祭商又看了一眼他笑着的侧脸。

来到郁家。

郁然又没有让祭商跟着进去。

他独自来到门口，发现家门没关，半开着，能一眼看到里面的客厅。

地上是摔碎的碗和花瓶，沙发桌子都有挪动的痕迹，看起来有些乱七八糟的。

郁然脚步顿了顿，面色微微变了，抬步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