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鹤颐楼,许微糖才算是放松下来,露出满意的表情。
“看男主的反应,这回应该刷了挺多恶感的吧,估计已经恨不得我马上消失给女主腾位置了。”
[那可不,所以我说,话不要说太早。]
“什么意思?”
[最后你那一通操作,你看男主黑得能滴墨的表情,那才叫想要生吃了你。]
“……”
[哎哎,女主的闺蜜又来找你麻烦了。]系统饶有兴趣地嗑瓜子看戏,[何必呢,她打又打不过你,怎么不长记性。]
许微糖十分赞同系统的话。
就搞不懂对方怎么想的,现在不用走剧情了,也来找她麻烦。
怎么不学学女主呢,人家女主这几天可都是不屑多看她一眼的,多省事啊。
“杜微糖!你给我站住!”鹅黄衫裙的姑娘模样清秀,眉眼间却带点若有若无的英气,此时柳眉倒竖,气势汹汹大步过来。
许微糖:“我就站在这儿,你能拿我怎么着?”
眼见着许微糖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蛇鞭,安宁侯府四小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等回过神来,脸色变了变,一阵羞恼。
她从前也是跟着祖父练过一阵剑法的,之前只是吃了手上没武器的亏,现在她手上有剑,岂会怕这个草包?
“杜微糖,看我怎么好好教训你!”
……
鹤颐楼内,被许微糖闹了那么一通,三皇子自觉有些失了脸面,不愿久留。
令下人赔付给酒楼补偿损失的银两后,他跟容谕没聊几句,很快便告辞匆匆而去。
“六殿下,三皇子的下人送来了双倍的银钱。”之前不卑不亢接收下三皇子银票的掌柜,如今正毕恭毕敬站在容谕面前汇报。
无人知晓这闻名京城的鹤颐楼,实打实的揽金盆,以及消息最灵通之地,竟是最清风淡月的六皇子的所有物。
恐怕更令外面的人难以置信的是,一直有关照着鹤颐楼的,是龙椅上的那位。
这几乎是帝王明晃晃的偏向,可惜的是,现在外面那些正在谋算的皇子贵胄、正在站队的官员派系没一个能猜到帝王的心思。
有此殊荣的容谕却从始至终宠辱不惊,甚至于至今都无人发现这位六皇子的威胁性。
年轻的男人眉目淡淡,脸上是波澜不起的平静的神色。
犹如疏朗月色,青山墨影,巍然不动,看透不得,只有没什么表情时,或许稍稍窥见他一丝违和的内里。
掌柜的顿时有些紧张,在这片寂静里腰弯得越发低了,背后渐渐渗出冷汗。
然而过了一会,像是想到什么,容谕不紧不慢勾唇,极为清俊出尘的脸庞上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微笑。
“这多出来的一倍赔偿,倒是得感谢那位杜一小姐了。”
可包厢不正是杜一小姐砸的吗?
不知其中内情的鹤颐楼掌柜松了一口气,虽然对这话有些不解,但在主子面前也知道说多错多,谨守本分不敢询问。
“还有,”容谕道,“日后包厢内,不得置香炉。”
“是,殿下。”
容谕出来鹤颐楼的时机,说来也恰巧,正好撞见两个千金小姐再次起冲突的一幕。
许微糖单手握鞭,将鞭柄抵在鹅黄衫裙姑娘的额头上,再毫不留情一用力,轻轻松松把对方推开了。
今天倒是与这位杜一小姐颇有些缘分。容谕漫不经心地想。
他脚下离开的步伐并未因此停留分毫。
“我都说过了,你那不知道多少年前学的三脚猫剑法,顶多起个强身健体的效果,敌不过我的鞭子的。”许微糖撇了撇嘴,半点面子不给地道。
“你你你!”安宁侯府四小姐捂着被抵出一块红印的额头,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许微糖。
到底是娇养的姑娘家,疼得直吸气,又被当众气得快要发抖。
“许微糖,就你这样的性子,再不改改,根本不会有人喜欢你!”
这是武力上压不过,开始想往杜一小姐的心窝里扎针了。
一个众所周知不受欢迎的草包美人,性格还分外骄纵任性不懂得半分忍让,被贵女圈子所排斥,被未婚夫所不喜,怎么可能不被这种话戳痛丝毫?
——但是,许微糖就是个例外。
“不会有人喜欢我?”许微糖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