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糖:“行啊。”
就算林砚白不说,她也没打算追究。教训了林知雪一顿已经是出了气,而落水也只是她自己意外造成的而已。
只不过她这样的反应,没有多加思索,也没有提出什么条件,直接一口应下,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另一番回事了。
林砚白松了口气,神色却愈发复杂起来。
“谢谢你,安平。”
他知道,以安平的性子,放在平常,根本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得放过罪魁祸首,如今她的毫不犹豫,不用说也能让人想到,究竟是因为什么。
林砚白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镇重地说:“安平,我以后必不负你。”
安平对他的情意,他不能再无视下去了。
出乎意料的,这句话说出口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艰难,林砚白脑海中不期然闪过小公主的面容,可是他在短暂的惆怅后,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一脸懵懂的许微糖:“……”嗯?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的林砚白用那种令许微糖头皮发麻的眼神看了她好一会儿,就在许微糖快要忍不住摸出鞭子赶人的时候,林砚白终于似乎意识到自己盯着少女看了太久。
他耳根泛红,连忙起身告辞,嘱咐许微糖这段时间好好养病。
许微糖:“好的我会的。”你快走!
林砚白终于离开,许微糖把摸向床头的手重新缩回被褥——等等!她的那条红色蛇鞭呢?
……
因为许微糖这次意外的落水,导致了她的生病,也使得她没能按照原计划参与狩猎。
皇家围猎场,小公主隔着人,悄悄地瞥着宛如清风明月般的男人,秀美清丽的小脸泛着绯红。
这次……应该可以找机会拉近距离。
祁瑜像是对小公主的目光毫无察觉,未曾往这边看一眼。
尽管他身为质子,这一身尽管收敛也毫不逊色的风华,也叫许多千金贵女们情不自禁把视线移到他身上。
小公主叹了口气,眉眼露出忧愁,她总觉得,她跟祁瑜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他对她总是很有礼,也太过有礼,这份透着疏离的礼貌在她跟他之间划下不可逾越的沟壑。
“永乐,我哥哥真的是太过分了,他最近怎么总是向着岑微糖说话。”林知雪还在小公主耳边抱怨着。
小公主回过神,柔和地笑着安慰她:“砚白哥哥是人很好,而且,这一回确实是知雪你做错了。”
在小公主得知此事去林家看望林知雪时,因为关系近,林砚白也把原委告知了她,是林知雪将许微糖推下的水。
“安平表姐她醒过来也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经很好了。”
小公主觉得,以表姐的暴躁脾气,能够没有坚持让父皇母后把推她下水的人揪出来,确实是一件很令人意外的事情了。
林知雪嗤笑:“呵,好什么好,岑微糖她不过是喜欢我哥喜欢得死去活来,碍着我哥才没有告状的。”
在林知雪看来,想要成为她嫂子的岑微糖,本来就该千方百计讨好她才是。
其实以前的岑微糖差不多也是那么做的,明明骄横跋扈,对她这个林砚白的妹妹却是宽容得不行,哪怕被她几番针对,也是轻轻放下。
然而林知雪还是看不上岑微糖,认为她配不上自己出色的哥哥,也不想跟她成为一家人。
只是已经对岑微糖的退让习以为常的林知雪,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讨厌的女人变得愈发讨厌,对她毫不客气,甚至会提起鞭子威胁她,还把脚踩在她脸上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