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后,梁起鹤闭上了眼睛。这回很快就睡着了,到闹钟响了才醒过来。
梁起鹤睁着朦胧的睡眼,看了眼屏幕上那行“叫蠢鹿起来吃止痛药”的提示。按掉闹钟后,正想叫林稚虞,就发现林稚虞不知何时也醒了,那双眼睛在屋内黎明的微光下有些迷糊地看着自己,一副还没完全睡醒的样子。
梁起鹤问道:“是不是被闹钟吵醒了?右手会不会痛?”
林稚虞还枕在他臂弯间,梁起鹤已经很习惯这种被他压麻的感觉了,也没想着先把手抽回来。倒是他转了转眼珠,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疑道:“我怎么在床上?”
他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梁起鹤坦然道:“是我把你抱上来的,沙发不好睡,也容易压到手。”
林稚虞这才发现到自己枕着梁起鹤的手臂,手也搁在他胸口,一条腿更是插在他腿间。虽然这样相拥而眠已经好几天了,可从来没有哪一次是他们同时醒来的。
相较于梁起鹤没有去想睡前的争吵,林稚虞却没办法不记得。他尴尬地把手脚都收回来,撑着身体坐起,想要下床就被梁起鹤拉住了。
林稚虞的脸在梁起鹤看不到的角度已经红了,他怕梁起鹤嘲讽他睡觉的姿势,毕竟睡前他们还在吵架。结果那个人根本不提,只是又关心地问了一次右手痛不痛。
止痛药快失效了,右手是有些隐隐作痛。他小声说着还好,然后就听梁起鹤道:“你别起来了,止痛药就在你那边的床头柜上,我去给你倒杯水。”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身后的床垫一抬,再回头时梁起鹤已经站起来了,那人低头找着床边的拖鞋,同时揉着被他压麻的手臂,脸上却一点不耐烦的神情都没有。
林稚虞安静的坐着,目光随着梁起鹤的背影转到了客厅,看他倒了水又过来,把杯子递给自己,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袋子找出止痛药,剥了两颗伸到他面前:“吃吧。”
林稚虞左手拿着杯子,抬起右手正要拿那两颗药,梁起鹤就把手心伸到他嘴边:“别抬手,张嘴。”
这是不容他反驳的语气,趁着他想要拒绝而张嘴的时候,梁起鹤把药塞进了他嘴里,然后拿起他握着杯子的手送到嘴边,让他把药和水都吞下去了才松开。
林稚虞的唇边沾着盈盈水渍,在微明的房间光线下竟有些诱人。梁起鹤只睨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接过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时间还早,再睡一下吧。”
林稚虞点了点头,还没动就听梁起鹤补充道:“就睡在床上。”
放在身下的手指蜷缩了起来,林稚虞想说这样不太好,话还没出口就看梁起鹤从他面前踩上床,回到自己那一侧躺下了,然后拍了拍他身后的床垫:“躺下吧。”
他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