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口中的话,莲妃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刺入的一截白绡,半透明的颜色,如同丝绢,在少年的手中,它却由她的胸前穿过,“你……你竟然……”
口中鲜血喷涌,莲妃慢慢抬头,看着神情不见丝毫变化的祁溟月,她不敢相信,他竟真是要杀她?
对着女子眼中的不信与恐惧,祁溟月把手中的旎狐极为缓慢的,一分分的抽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更多的鲜血不断涌出,没有因为她脸上的痛苦之色而停下,他继续把旎狐从她胸前拔出,唇边勾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娘娘错了,杀了你,父皇不会降罪,太子之位我也从来不屑……”
“……是你,不该来到此处,更不该躺在那张床上。做错事,便该付出代价。”最后的一句话落音,莲妃空白一片的脑中犹在回旋着他的话,只觉胸口一阵剧痛,祁溟月收回了旎狐,女子随之往后倒下,就如她原先的模样,躺卧在床上。
被鲜血浸透的薄纱鲜红,展开的衣袂衬着她身下的被血迹层层晕染的床褥,如一朵盛开的艳丽花朵,看着她的尸体,祁溟月转过身,对莹然说道:“替我寻个清净的住处,今晚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任何人?那便是连陛下也算在内了,莹然知晓这位殿下这回是气得不轻,不然也不会说出这句话来,连陛下都不愿见了,可今日这事,也怪不得殿下如此生气,在与陛下两情相悦之时,容下那一堆后宫存在已是不易,炫天殿原本是殿下与陛下独处的所在,即便是她与红袖,进入之时也都是要通报的,如今那个莲妃擅自进来了不说,还躺在了两位主子的床上……
“殿下,那……”示意床上的那具尸体,莹然打算让人来清理,却见祁溟月轻瞥了一眼,转身往外踏去,“留着。”她想等父皇,他便让她如愿。
莹然往后瞧了眼染满鲜血的床铺,暗自摇了摇头,怪只怪今日陛下未早些归来,若是早解决了那个莲妃,殿下也不会如此大怒了。
当祁诩天回到寝宫,才踏入房门便皱起了眉,他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此时在寝宫的除了溟儿不会有别人,莫非是溟儿出了什么意外?
心下一紧,他加快了脚步,尽管知道以溟儿如今的功力,无人可轻易让他受伤,但那浓重的腥锈之气绝不是他的错觉,也让他不由开始胡乱猜想起来。
走进房内,床上躺着的身影显然是个女子,祁诩天霎时松了口气,蹙起的眉却未松开,溟儿的身上只能有他的味道,房内从来也不容他人随意进入,哪里来的女子,缓下了脚步,走近瞧了,女子身上的薄纱和那身装扮,他并不陌生,猜到了她的身份,再看她胸前的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已猜到了几分。
后宫擅入,溟儿午时才消下的不快,此时定然更为加剧,扫了一眼床上的尸体,祁诩天沉下了脸色,一挥手往床上扫去,轰然的一声巨响过后,原本的位置只留下一堆碎木和混杂其中支离破碎的人体。
“刘易。”随着祁诩天的话音落下,刘总管走近了房门。他以为今日已无事了,陛下先前还带着喜色回了寝宫,他正打算退下,不想才一会儿,陛下居然如此大怒。
“替朕把这堆东西处理了。”祁诩天望着被他震碎的龙床,沉下的脸色未见好转,想到溟儿如今不知如何,连人影都不见,心里便更为不愉起来,一挥手,指着房内其他物件,他沉声继续说道:“这些也全给朕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