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虽是梦境,却也真实,若非如此,又如何能迷惑人心,”因那突然的问话而感疑惑,祁溟月不明白为何会由此一问,“不知父皇问这做什么?”此事分明已经过去。
“那便是说,在冯秋蓉感知之中,溟儿确实曾对她百般温柔,也确实让她触了你的身子了?”眼眸倏然微微阖起,祁诩天扬着唇,抚着祁溟月的发,神情淡淡,“看来,责杖二十时太过轻了些,应该杖二百才对。”
轻描淡写的话语间,二十与二百的差别,使得祁溟月明白了父皇已对冯秋蓉怀了杀意,竟是要生生的让她受杖刑而死,而究其原因,只是为了那梦中场景而已,“所谓春梦了无痕,那也只是梦境一场,又能记得几分,何况君无戏言,父皇已下了责罚,便不能再杀她。”
“明着自然是不能,但世上能致人于死的方法多的是,”眼眸中依旧含着笑,祁诩天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一场春梦,也是需付出些代价的。”虽然并不是真,但冯秋蓉对溟儿下了催情之药,若非溟儿早有察觉,便真会如了她的意也说不定,虽以天音解决了此事,也让大臣们不再执着于立太子妃之事,可她在梦中与溟儿的一切,却让他想到便后悔了先前不曾下令杀了她。
“父皇随意吧,要下手,也过了这三日再说,”对于心怀叵测的女子,他从不会怜惜,“只是这一回如此顺利,还有一人也颇有些作用,近日来却没有别的动静。”
“溟儿指的可是沁羽?”
“不错,”随意往身后倒去,靠在了祁诩天怀中,祁溟月悠然的神情间多了些兴味,“他来苍赫,是奉了洛绯嫣之命,不是为了联姻,便是为了让溟月立妃,总之是要在我与父皇之间插上一人才是,但他看来却并不怎么尽心,只是有意挑了冯秋蓉行事,而后再无别的动作。”
“且随他去,看他还想如何,等久了,自然会显露真意,无需溟儿担心,总之父皇是绝不容他人在你我之间挑惹事端的。”环住了他倚靠在胸前的身子,一手的指尖搁在了祁溟月的颈边,轻轻的抚弄着。
祁溟月低应了一声,嗅着淡淡冷香,靠着祁诩天坐在椅上,阖起了眼,忽然又想起了一事,“记得柊离是在前些天启程回宫,想必这几日便会到了吧。”
“这事得问刘易。”溟儿的发丝垂在颈边,以他此时的角度,恰好能瞧见发丝的掩映之下,白皙的耳廓还有颈后,点点殷红之色若隐若现,想起昨夜溟儿在他身下的模样,祁诩天的回答便有些心不在焉,拨开了长发,在眼前透着诱惑弧度的脖颈上又覆上了几个吻。
“柊离可是父皇的亲皇儿,”带着些轻嘲说了这句话,颈后的微痒便让祁溟月睁开眼来,略微侧首轻瞥了一眼,“父皇还没吻够?若不是散发,这些痕迹便要被人瞧见了。”上殿之前本要束发戴冠,等红袖结结巴巴的同他说了,才知束起了发,颈上全是父皇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