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起身吧。”挥了挥袖,祁溟月踏入了内室,一转身,望着满脸喜色的冯秋蓉,也露出了几分浅笑,“上回未有多做停留,秋蓉莫怪。”
“秋蓉岂会责怪太子殿下,能得殿下关怀,已是秋蓉的福分,这韶华殿呢可不知有多少人要羡慕呢,”连忙命人去准备点心茶茗,冯秋蓉欢喜的站在一边,想起近日听说的,太子殿下并未去那个沁羽之处,再想到眼前,顿时决定要好好抓住机会才是。
“殿下上回走的匆忙,还未让秋蓉有献艺的机会,而今殿下来了,秋蓉也没有别的可让殿下开怀的,且奏上一曲,殿下歇着,听听看如何。”
在椅上落座,祁溟月瞧着冯秋蓉,点了点头,看着她坐到琴边,随着琴音阵阵,祁溟月抬首端起了桌上的茶茗,望着那剔透的水色,轻轻赞了一句。
待冯秋蓉抚了琴,一脸含羞的模样行至祁溟月身前,看他握着茶盏,却并未就口,不禁疑惑,“若太子殿下喝不惯这一种,便让秋蓉换了吧,桌上茶点俱在,殿下可别是嫌弃秋蓉房内之物才好。”
“溟月岂会嫌弃,只是方才听秋蓉走琴,琴音悦耳,听得出了神,想起也有许久未曾奏我那弦筝了。”握着手中茶盏,祁溟月对着冯秋蓉微微一笑。
被那温柔的笑意所惑,冯秋蓉羞红了脸色,轻言道:“不知太子殿下擅乐,是秋蓉献丑了,殿下会弦筝,却不知秋蓉何时能有幸闻得筝曲。”
“这有何难,秋蓉要听,溟月便叫人去将弦筝取来便是。”
太子殿下竟要为她而奏?冯秋蓉听了此言,心中霎时窃喜不已,“多谢殿下,能闻得殿下所奏,是秋蓉之幸。”
待人取来了弦筝,祁溟月一口饮下了手中的茶水,这才坐于琴桌旁,抚上了筝弦。若有若无的筝乐之声在房内悠然响起,冯秋蓉注视着眼前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含着喜色的目光又转向了桌案之上,望着搁于桌上已空的茶盏,诡秘的狂喜之色渐渐浮上了她的眉眼。
沁羽又如何,莲彤使臣又如何,即便太子对他稍有兴趣,可这会儿太子殿下终究还是在她房内,为她奏曲,一会儿恐怕还会……
垂下了眼,想起将要到手的太子妃之位,她便兴奋欢喜的身子直颤,待曲声缓缓停下,眼见太子缓步走来,眼中的柔情与火热,让她又羞又喜,随着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落下,她被推倒于榻上,无尽的喜悦与得意溢满了心头,早就说过,太子妃之位,她势在必得!
而在楼阁之外,有人先是听见了筝乐之声,从某处楼阁之内飘荡而出,宫人侍从都停下了忙碌的脚步,忍不住随着乐声望去,先前便有人瞧见太子命人取去了弦筝,此时听闻,便知道定是太子所奏,再看那阁楼,分明是冯大人家的千金所居之处,太子殿下亲自为她奏曲,这是何等的荣耀!
许久之后,筝乐渐歇,却仍未有见太子踏出的身影,众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从不会久留一处,殿内女子虽都是待选之身,往后说不定有人会成为太子妃,可太子探望她们从来都是白天,也只是稍待便走的,为着宫中礼数,也为免招人非议,但这会儿天色已晚,已是入暮之时,太子却仍留于冯秋蓉之处,不见出来……
一时间,观望许久之人都在心中猜疑起来,莫非太子竟是打算留宿于那处,已打算了立冯秋蓉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