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月知道。”郑重的答了话,祁溟月微微垂首,“便是因此,我更不能由着心意行事。”弯下腰,他以手抬起祁诩天的脸来,注视着那双狭长的眼眸,缓缓开口,“父皇与溟月的身份俱不会变,苍赫在你我手中,安炀在侧,莲彤又欲生事,溟月不是自寻麻烦之人,但若有一日被人欺到头上,也不会退让,到时少不得便会如了他人之意,三国纷乱已在眼前,溟月又如何能悠闲的当作无事,只顾自身。苍赫是不欲得天下,并不是没有得天下之能,这一点,须得让他人知晓个清楚。”此次江湖之行,让安炀的野心显露无疑,最后又牵出了莲彤,若他还能当作不曾有事,不做好迎击的准备,便不是他了。
祁诩天望着身前站立的祁溟月,那月光之下,正垂首注视着他的人,说着这番话,眼中所闪耀的光芒却比月色更为引人,仰望着此时的溟儿,忍不住发出几声沉沉的笑声,他的溟儿已越来越有太子的威仪了,不论是作为他倾情之人,又或是苍赫未来的帝王,溟儿多从未让他有过半点失望。
低沉的笑声逐渐成了朗朗的大笑,夜空之中的笑声透着如此明显的欢喜之意,让祁溟月柔和了脸色,见祁诩天为他之言而喜,也正露出几分笑意,忽然腰间一紧,只觉身子已被扯入了父皇怀中,周遭涌上的泉水将他们包围,竟是已被扯入了温泉之内。
坠入水中的感觉还未让他回过神来,双唇却已被一双薄唇给吻住,霸道的吻带着某种热切,掠夺着他口中的一切反应,如瞬间灭顶而来的泉水一般,将他紧紧缠绕,容不得半点迟疑与抗拒。张开双臂,他亦环抱住了同他一样火热的身躯,泉水不断涌上,身子却逐渐坠落,如同这水中的一吻,让他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得由着那火热的纹逐渐深入,引得他抛却了脑中的一切,与之纠缠起来。
抱着怀中的祁溟月在水中一番热吻,只等得两人都气息不济了,祁诩天才搂着他倏然站起了身来,瞧着溟儿脸上因热度而升起的红晕,忍不住又在哪殷红的唇上轻啄一下,才微微喘着气,轻笑,“都怪溟儿太过引人,还说了那么一番话,叫父皇如何忍得住。”
从水中起身,祁溟月剧烈喘息着,拂开了额前的湿发,“父皇总是怎么肆意妄为。”口中虽在抱怨,眼中却是透着笑意,伸过手,他开始提祁诩天解衣,“父皇可是忘了自己还穿着衣?”
湿透的发垂落额边,滴落的水珠,落入了微敞的领口,透出里面已浸透的里衣,眼前的父皇恐怕不知自己又是如何一种让人心跳的模样,微微阖起了眼,祁溟月抚着那在月色下愈发显得惑人的蜜色肌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终是抵不住眼前的诱惑,倾身在哪闪着光晕的颜色上落下了绯红的印记。
“父皇是在等着溟儿……”祁诩天轻笑着,如同呢喃似的轻语,落在靠于他身上的祁溟月耳边,“等明儿替我解衣。”
祁溟月抬首,微微挑了眉,眼中笑意更甚,“如此说来,是溟月让父皇久候了。”玄色锈金的衣袍,于他手中落下,浸透了水色的里衣与下裳全被他抛落在旁,感受着肌肤相贴的热度,祁溟月满意的拥住了身前之人,“父皇可莫要再惹我,溟月原本只是打算前来沐浴。”温泉可解乏,但若在此做些别的,恐怕消耗会更大,不知他还有没有回寝宫之力。
因他的话而勾起了唇,祁诩天在他腰背之间轻抚着,“父皇哪里舍得累着溟儿,一会儿沐浴完了,我们便回寝宫,你既已回,歇息几日,便该行了冠礼遇太子之仪,此事已拖得太久了,若再拖下去,恐怕会惹来闲话。”
确实,在他出宫之前便应行的仪式,因他离宫之故而延期至今,实在是再也拖不得了,祁溟月点了点头,“到时定下日子,父皇告于我知便好。”
一旦戴冠,便算正式成年了,可招纳内室,参与朝政,而行了太子之仪,他便是苍赫名正言顺的太子,不论往后有何种变化,此生,他都将于苍赫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