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了几人的问话,百里忘尘忽然凝神站立,似是听到传话,骤然在原地失去了踪影。
祁溟月见他离去,却也也并未觉得可惜,虽想知幕后之人是何身份,但他不会想当然的以为百里忘尘会知无不言,说了这么些,已是难得了,若非无爻,若非他本就似对安炀不满,今日怕是也不会由他口中知道这些。
待百里忘尘离去,祁诩天便搂着祁溟月,打算回转所居之处,不料才行了几步,却感到怀中之人脚步一停。
祁溟月侧首对着不远处随行的炎瑱注视了片刻,才淡淡说道,“心中既然存疑,为何不问,若你是打算去问琰青,我可告诉你,便是琰青,也不知子尧的身份。”早在父皇言明安炀的百里世家,还有他道出安炀对苍赫的图谋之时,他便感觉到了炎瑱落在他与父皇身上探究的眼神,只是炎瑱心思缜密,对事也极为谨慎,想必即便生了疑,也是绝不会出言相问的。
知所虑之事被他看出,炎瑱顿时一惊,却见暗皇怀中的程子尧对他扬起了唇,微微挑了眉,露出了一抹与平日极为不同的笑意,似在谋算着什么,对他缓缓开了口,“明日午后,子尧在院中候着你们。”
他的笑不再如镜花水月的优雅淡然,而是在平和中透着几分悠然随意的魅惑,虽是惑人,却隐隐使人觉得危险,对着如此的程子尧,炎瑱怔了怔,“我们?”
“自然是你与琰青。”
颇觉有趣的瞧着炎瑱难得的呆愣之色,祁溟月轻笑一声,迎上了祁诩天垂首注视的眼眸,知父皇是不喜见他如此对他人而笑,便敛了面上的神情,凑上前在他唇边啄吻了一下,“诩不觉越来越有趣了吗?”
“确是有趣的很。有你在侧,哪里还有无聊之时。”祁诩天将他搂在怀中,抬起他的脸来,已覆上了唇去。
两人的唇虽只是稍触即分,未有太过之举,却已令一旁的炎瑱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瞥见两人的亲昵,无由的也令他想起琰青在自己唇边落下的那一吻,顿时一阵心跳,脸上已微微烫热起来。
垂下了眼,炎瑱朝两人说道:“两位自便,庄内还有要事。炎瑱先行离去了。”说完脚下已急急往外行去,不一会儿便去的远了。
望着炎瑱如落荒而逃一般离去的身影,祁溟月此时方觉,他与父皇似乎是旁若无人了些,只是他本非对此顾忌之人,前生所经历的种种对他的影响甚剧,对拥抱亲吻之类,他素来并不觉有何需要避讳之处,父皇也本是张狂惯了,才会在他人面前毫不顾忌,兴许他还很乐意在他人面前再亲密一些,才好昭告天下他已是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