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她们早已看出,陛下与溟月殿下之间隐隐的默契,还有他们之间旁人无法理解的牵绊,这些都让她们既为两人高兴,又觉得担心。
殿下毕竟身为皇子,不可能日日相伴陛下,眼下年岁还算小,若到了及冠之龄,便会有自己的封地,需出去游历,总有离开陛下之日。
比如眼前。
两人的忧思无人知晓,另一房中,祁溟月与祁诩天对视。
“溟儿想学成天音?”
“不错,即便要离开皇宫,离开父皇,溟月也不打算改变主意。”直视祁诩天的双眼,祁溟月说出了心底的想法。
祁诩天敛下了眼眸,脸上的表情深沉难辨,“溟儿想离开父皇?”
“不想,”祁溟月主动扑入他的怀中,在他颈边磨蹭了几下,叹息一声,“溟月不愿离开父皇,但不得不离开。”
“何意?”祁诩天环住他的腰身,让他坐在腿上,两人的额头相抵,双目相对,彼此的气息近在咫尺。
“异星的流言恐怕不是轻易便能抹去,二皇子的身份已然蒙尘,母妃一死,不论溟月是否异星,都需父皇给众人一个交代,”祁溟月说到这里,仍是一片平静,直视祁诩天的双眼,他继续说道:“昙无之言宫中知道的人不少,眼下恐怕也传到了宫外,百姓无知,自然以讹传讹,溟月异星的身份,便算是坐实了,传出流言之人也达到了她的目的,父皇即便让刘总管下手,也是晚了。”
见他对自己的处境如此淡然,毫不在乎,祁诩天露出不悦之色,“莫非溟儿不相信父皇能保你周全,不然为何要留在此处,即使回宫,也无人敢拿你怎样。”
祁溟月带着笑意,更贴近了些,在祁诩天唇边轻轻一吻,以示安抚,“溟月如何敢小瞧父皇的手段,只怕寒庭里的那一位,此时该生不如死了吧。”
“她既然敢贿赂宫人流传异星之说,便该知道会有今日,给她一个秽乱后宫的罪名,已算轻饶了她。”祁诩天语声淡淡,眼底划过一丝冷笑,接着又眉间轻挑,话题一转,“溟儿只是这样便算说服父皇了吗?父皇可还未答应让你留在此处,若是要学,也可将那人带去宫里。”
“流言一日不请,溟月便不宜回宫,若是大臣们见父皇并未将我这异星如何,甚至宠爱依旧,溟月担心会影响父皇的威信,也使得臣民寒心。”
祁诩天露出欣悦之色,“溟儿已想到了这一点,果然不曾让父皇失望,不过让父皇更为高兴的是溟儿如此为我着想。”
他说着,便含笑对眼前的粉唇亲了下去,并不深吻,却是浅浅的,轻柔的力道使祁溟月心中一片酥麻,只觉痒痒的,引得人想要更多,心存挑逗之人却没有让他如愿,仍旧如蜻蜓点水一般,不断沾惹之后便又换了一处,一直延伸往颈边而去。
“父皇——”每次说着说着便会如此,祁溟月有些无奈也有些放任的迁就,低唤了一声,等脖颈边全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才咬着唇问道:“不知父皇打算如何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