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母妃的死……他仍觉遗憾,父皇再不提起,似乎想要他忘却此事,但安若蓝毕竟是生下他的女子,死在他的手中,终是觉得亏欠。
如今昙无所言已经应验,异星之说恐怕也无法再掩盖多久,不久就会喧嚣尘上,掀起风波。但他并无丝毫担忧,父皇与他,不会被区区几句话击倒,命运会如何,还要看掌控自己命运之人如何选择。
至于安炀,由于丝毫未提韩冀通敌之事,肖妃的身份也不曾揭破,世人并不知晓,近日的混乱还与安炀有关,祁诩天什么都不提,安炀那处许是慌了,不知深浅内情,倒是差人送了为数众多的珍宝前来,以表示对此事的遗憾和关切。此次安炀没得到任何好处,不光失去了肖妃这个眼线,还损失了不少钱财,可以说是白忙了一场。
几日之后,韩冀和他的一干党羽在一片唾骂声中授首,平息了民愤。宫中似乎也太平下来,一场大火使得殿上出了许多职位空缺,祁诩天安插了不少效力于他的人手,朝中局势更为稳固,本就国立日盛的苍赫,有了新血的注入,更是傲视天下,已成诸国之首,无人敢试其锋芒。
养了一段时日,祁溟月已获准下地,逛了御花园不久,想起多日未曾探望他那位师父,一时兴起,便打算前去叨扰一番,也有意为了蛊毒之事向她请教。
带着莹然和红袖来到冉馨阁,望着紧闭的门扉,祁溟月浅笑,“你们瞧,溟月的师父就在其中。”
红袖和莹然早就好奇,虽然早知皇后的身份不简单,暗中是陛下在江湖中势力的眼线,但却没料到,她会懂得天音之术,还传授给了殿下。
莹然露出兴奋之色,“殿下,奴婢想与皇后娘娘探讨一番,说不准就能想出办法,为您解去连心。”
红袖闻言,连忙上去敲门,一位侍女露出半个脸来,看见这不曾见过的面孔,便低低回了一句,“遵照陛下旨意,皇后娘娘正在闭门静思,不许旁人打扰,不论你是哪处来的,快些回了吧,”说着就要关门。
红袖冲她一笑,让出身来,那侍女瞧见她身后站着的是二皇子,连忙打开了门,“不知是二殿下前来,奴婢方才斗胆,请殿下恕罪。”
祁溟月含笑摇了摇头,随着她走进冉馨阁,“瑶呢?可是又在楼上?”
外堂仍是他熟悉的杂乱,却十分亲切,瞧见一旁的小黑站在鹰架上,正盯着他看,不由走上前去,眼对眼的望着它,露出一丝笑意。
小黑确实很有灵性,眼中的警戒已淡去,忽然张起了翅膀,在房内盘旋了一圈,落在他的肩上。
秋日的衣袍并不太厚,鹰爪之力却十分巨大,肩上立时一痛,祁溟月对那点痛楚毫不在意,注视着肩上的小黑,心中颇为喜欢。
“溟月你来了!”一声含着欣喜的唤声响起,祁溟月转身,见蒋瑶含笑站在身后,便打趣的说道:“师父,溟月来看你了。”
蒋瑶作势要打,脸上却全是笑意,“早说了,别叫师父,下回再如此,我可饶不过你。”
“溟月记得了,瑶。”祁溟月点头,又自动的躺倒了卧榻之上,叫莹然和红袖为他开了窗又扯开帘子,让外头的风吹进屋来,“瑶果真闭门不出,怎连窗都不开一扇,如此气流不通,岂非要闷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