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行洲笑累了,呈“大”字躺在屋顶,班鸠也被他拉着肩并肩躺在一起,此时已经慢慢开春,夜里再无刺骨寒风,一轮月亮挂在头顶,四周都是皎洁的光,衬托着大师兄身上的缎袍,使他周身散发着一层浅浅的光晕。
空气里已经带着了嫩芽味。
宫行洲闭眼躺了一会儿,就在班鸠以为他要睡着的时候,他又突然开口:“小班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班鸠扭过头去,“我才不会。”
“撒谎。”宫行洲笑说,“你今天这些反应让我想起你小时候了。”
“我小时候?”
“对啊,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在三生桥下,你抱着我又哭又闹,吓成了个泪包子,成了门内唯一一个不过桥弟子(注)。”
“不过桥弟子……”班鸠很服气他的语言组织,“这和今天又有什么关系?”
“你从小就闷,心里想法却多,小时候尚且知道哭一哭闹一闹,长大了反而什么都不会了,别人不问,估计能憋一辈子。”
“谁憋……”
宫行洲话题一转:“憋着不好啊小班鸠,你不喜欢什么,喜欢什么,要给师兄说才行,就像这次一样表现出来,不然师兄怎么知道呢?你看,师兄知道了还能帮你报复呢。”
班鸠听得内心蹿起邪火,清楚知道自己和大师兄想的根本不是一件事,丢下一句“外面冷”就回屋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姜年都没有再出现,班鸠的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下来,唯独小团子还气势汹汹地坚守在门口。
班鸠:“……”
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第四天便可进京城了,当天大早,三人收拾好行李推开门,又在门外遇上了姜年,比起三天之前,姜年看上去似乎疲惫了很多,腰上那些吵人的银铃少了一些,他冲班鸠一行人笑了笑:“等你们一晚上了。”
班鸠没理他,直接从他面前经过。
“等等。”姜年这次不再执着于纠缠献媚,从身上取下一个锦囊,拿在手上晃了晃,“你们进京,是不是为了这个?”
说着他就打开锦囊,从里拿出一块旧铁片,直接抛了出去。
赶在铁片飞来班鸠面前的上一刻,宫行洲抬手接住。
这块铁片和在青木城发现的碎片材质一模一样,但细看断痕,两块碎片并不能拼在一起。
也就是说,这是除开青木城、还有书生手上的第三块碎片!
“我也是为了收集这个,这是我在来时路上找到的。”姜年背着手,身上的银铃随着他动作响起。
班鸠还是能分清孰轻孰重,事关碎片,他不顾得其他,停下脚步,在宫行洲检查确认是真货之后,转过身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