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一走，顾父觉得呼吸都能轻快了一点。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年轻时的自己也是年少气盛，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老的一天。

那时候从没站在顾宸的角度想过问题，做什么决定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顾母又从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出来，看见顾父还站在门口。

“进来吃饭吧。”

顾宸都已经在位置上坐好了。

顾母身体不好，所以顾宸在家里也从来不喝酒。

顾宸先给顾母盛了碗汤，再给自己盛了一碗。

看都没看顾父一眼。

一顿饭下来，气氛特别的沉默。

只有电视里在播放着满是春节喜气的声音。

就算是这样，顾父的眼眶还是湿了。

多少年了，有时候做梦都会梦见这样的场景，这一刻总算是实现了。

顾宸不想和顾父多呆，吃完饭，顾宸就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顾母拿着抹布擦桌子，顾父就站在边上。

“秀兰，我和那边断了。”

顾母听着边上轻轻地飘来一句。

她擦桌子的手顿了下，然后继续擦着桌子，就好像顾父什么都没说一样。

“我不是想让你和小宸原谅我，我也知道过去的自己有多过分，我现在就是想弥补你们一点，我在隔壁小区买了套小房子，遗嘱我都写好了，等我走了，房子就给小宸，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过多的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顾父最开始说的时候，还有些结结巴巴的，看着顾母没有任何反应，赶紧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

顾父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心里一下子就觉得轻松了。

等听到关门声，顾母才停了下来。

其实从顾父站在门外的那一刻，她其实就猜到了，他应该是和那边断了，如果是十年前，她听到应该会很开心，但是现在听到，只觉得有些唏嘘，，连心跳都没变一下。

顾宸收拾好之后，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水，放到顾母面前。

顾母把杯子端在手上，却没喝，只是一直在摩挲着杯身。

“小宸，你是不是觉得妈妈不应该让他进来。”

顾宸顿了下，不过他没说话，只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我一直以为只要他过得不好，我心里肯定会特别高兴，但是今天看到他的样子，我除了心酸之外，竟然没什么高兴的感觉，妈知道，我和他都对不起你，看他的样子，也是想来看看你，不过你也别有什么负担，就当个熟悉的老人处就好。”

顾母说完低低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