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地牢。

看着一脸憔悴但是面露微笑的老张，叶柯在他对面毫不顾忌地上的脏污，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出一瓶好酒放在面前道：“张叔......整二两？”

老张的心情貌似不错，畅快的笑了两声道：“哈哈，好，整二两。”

叶柯喂他饮下一杯，多余的酒顺着嘴角流满了脖子他却大呼痛快。

“你不喝？”老张看着叶柯放下酒坛，好奇道。

叶柯搓了搓手，缓缓笑道：“我做梦，上辈子是喝死的，于是就戒了。”

也许是叶柯的话有些不着边际，也有些不拘一格，老张直夸叶柯非池中之物，是个妙人。

两人闲聊一阵，多是叶柯挑起话题，老张附和，说的也都是些验尸，断狱的技巧，越聊越多，叶柯也为老张作了许多的科普，尤其是在谈论道，自己用看耻骨联合确定了王天北的身份之时，老张连连叹息。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只叹不能再与你共事，实乃憾事啊！”老张语气惋惜。

刺杀国公府大公子，连带光叔的罪名，足够老张死一百次了，但是看着眼前老张即将等候处斩，却笑容满面，坦然赴死的模样，叶柯其实有点不忍心打破他的美梦。

但是，在叶柯这里，法理永远是大于人情的。

“张叔，你帮你女儿顶罪的事情，她知道吗？”正闲聊的叶柯话锋一转，陡然开口。

老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讪讪的说道：“叶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你很明白我在说什么。”叶柯针锋相对道，随即亮了一下手中的一个香囊。

两人沉默了一瞬，随即叶柯就发现老张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那另外半张脸怒目圆睁，牙齿紧咬，凶相毕露，连带着他此刻四肢无力垂在地上的样子，就好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