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本事了。
不过——
沈洛原还有些忧心忡忡,下一刻便眉飞色舞起来:“我才不怕他。诡道终非正途,小爷我啊,可是要做千古名将,战无不胜的。”
说罢,他腰侧凯旋剑被他拔出剑鞘。
剑光凛凛。
‘凯旋’二字于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衡玉微笑起来,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到身后官道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跑马声。
她扭头看去,只见一行人身穿兵甲疾驰骏马,最后在他们这行人身边勒住马缰。
“三皇子殿下。”为首的人抱拳,“礼部出了些乱子,陛下命我们即刻召您回京。”
礼部出了乱子?
衡玉心头微动,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礼部能出什么乱子?
联想到刚刚结束的秋闱,衡玉心下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那帝都官场接下来怕是要大地震了。
“礼部……”云
成弦刚想出声询问,突然被衡玉轻拽了袖子。凭着这几年养成的默契与信任,云成弦直接住了嘴,“好,我这就回去。”
他策马去安抚三皇子妃,吩咐车队马上调转车头回京,然后才策马回到衡玉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你觉得是发生了何事?”
“怕是科举舞弊。”
云成弦瞳孔一缩,回过神时掌心微微出汗。
果然是出大事了。
尤其这回秋闱他是二把手,就算他不会有性命之危,但也绝对要承担一定的干系。
回到帝都,稍稍打听了下情况,衡玉才发现事情居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上许多。
就在今天下午,有一名叫做陈双的江南考生前往京兆尹府击鼓鸣冤,称此次秋闱排名不公,有人提前泄露了考题,徇私舞弊。
按照京兆尹的规定,但凡击鼓鸣冤者,不管有什么冤情,先打上三十大板再说。陈双受了三十大板,被打得奄奄一息,才得到了面见京兆尹的机会。
他长跪而下,说他有一个同住的江南考生叫梁平。这个叫梁平的平日里治学态度不严谨,但出身名门,有好老师教导,所以也勉勉强强考了功名,今年一块儿进京赶考。但按照梁平以往的成绩,是断不可能考出十二名这种好名次的。
陈双本就生疑,结果昨天晚上,他听到梁平醉酒时说了梦话,透露了有人给他泄露考题答案,他才能考得如此顺利。陈双苦思一夜,最后决定豁出一切,前来京兆尹告御状。
一听到居然有人敢科举舞弊,一众考生群情激愤,他们有人直接去了皇宫宫门长跪不起,有人商量着要去礼部讨个说法,有人去打听这个梁平的事情。
最后,他们发现这个梁平居然是三皇子妃的族兄,还曾经在三皇子府上留宿过一夜。
这下子可就直接捅破天了。
这三皇子可是礼部的人,位高权重的,要说这里面没点儿猫腻,别说那些学子了,要不是云成弦真没做过这些事,他自己也是不信的!
所以就有了刚刚侍卫请云成弦回京的
那一幕。
云成弦现在已经进宫了,衡玉在宫外打听清楚情况后,命人先将三皇子妃送回府——她现在正怀着孕,不能受惊。
衡玉吩咐三皇子妃身边的人:“你们多宽慰宽慰三皇子妃,让她别多想。凡事有我和沈洛在,总不会让三皇子吃什么大亏。”
目送着三皇子妃的马车离开,衡玉侧头看向沈洛:“我们到皇宫门口去看看。”
沈洛点头,在这个时候,他不再如平日一般闹腾腾的,反而有一种异常的沉稳。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衡玉回:“从三皇子妃的族兄留宿一夜,再到今天有人击鼓鸣冤告发,我觉得这些事情太环环相扣了,巧合得就像是一个局。”
一个,专门针对云成弦布下的局。
“局?”不知为何,沈洛突然打了个冷颤,他干笑道,“云三可是皇子,谁敢布局来……陷害他……”
说到后面,沈洛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显然也是知道自己这句话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作者有话要说:野心不是凭空出来的,它有可能是被滋长出来的,也有可能是被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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