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不由一笑。
“你在笑什么?”席清抬手抚了抚额头,试探性问道。
“没笑什么。”衡玉认真道,“我们两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接水的时候聊上几句也挺好的,不然容易生分。”
“真的?你不会觉得不自在就好,反正我这个接水的习惯就这么定下来了。”席清隐在金丝镜框后的眼睛,溢出深深浅浅的笑意,声音也放缓了几分,“还有,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跟你生分。”
系统听着,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我感觉你像是在撩.拨他】
“有吗?”衡玉漫不经心反问系统。
【没有吗?】
“也许?”
系统被她气得想磨牙,这是在跟它兜圈子呢。
它安静一琢磨,肯定道:【你就是在撩.拨他】
衡玉又有些想笑,瞧着席清的两壶热水已经接好,她连忙上前,拧开热水壶的盖子接水。席清没有马上走,提着两壶水站在旁边等她,轻声跟她闲聊。
他们两人闲聊时,系统就在旁边不断琢磨。它用它的机械脑子琢磨了很久很久,甚至把自己储存的压箱底恋爱秘籍都翻找了出来,终于在衡玉接好两壶热水之前想透了一切。
最开始察觉到席清的心意时,它家零是采取了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但现在,蚂蚁都已经竞走四年了,两个人就算平日里相处得不多,也是时候有个结果了。
无论是接受还是婉拒,零的态度都该透露给席清了。
想通这一切后,系统激动地直在衡玉脑海里转悠。它噼里啪啦把自己的分析都说了出来,然后满心期待地等着衡玉的答复。
衡玉已经在岔路口和席清分开,闻言夸了夸系统:“猜得很对。”
这年头的人都比较含蓄,所以她的话语只是稍微越过了一些朋友的界限,但席清是聪明人,他能听出来的。
系统还想再追问下去,但瞧见衡玉走进了物理研究所,知道她准备就要开始工作,系统自觉消了声。
“回来啦。”郭弘义正好算完一个数据,听到动静抬起头,用指尖推了推滑落下来的眼镜框,笑着对衡玉说。
“先生的镜框是该换了,都已经变形脱漆了。”衡玉把他的热水壶放回原位。
郭弘义的眼镜框都是回国之前配的了,戴了这么多年,虽然镜片还能用,但眼镜框已经看不出最开始的模样了。
郭弘义担心她又乱花钱,连忙说道:“没事,这镜片又不是糊得看不清了,花这钱干什么啊。有这个钱还不如多给我买些书,这样我更高兴。”
“又不是很贵。”
“现在正是国家发展的紧要关头,哪哪都缺钱,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都勒紧了裤腰带,不要,我绝对不要,你买了我也不用。”郭弘义的态度很坚决。
哪怕这些年,华国的轻工业已经起步,经济情况比建国初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但这个国家落后太久了,又太大了,经济部赚再多的钱,他们的日子也都过得有些紧巴巴的。
衡玉好笑道:“先生,我在m国股市里的钱又结算了,这笔钱的大头肯定是给经济部,我自己也会稍微余留一些,拿来给你买眼镜的闲钱是肯定有的。”
这些钱她不会拿来个人享受,只是想给周围的人改善改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