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人缘太好，也是一种负担。

系统在衡玉脑海里猖狂大笑：【此情此景，你要不要考虑下主动脱马甲？】

不主动脱话，钟离乐和涂星华他们可就要白跑一趟了。

衡玉抬手，冰凉指尖点在太阳穴上，有些许无奈：“你们知道明初在哪里？”

钟离乐点头。

他看过天机前辈写给明初那封信，信上地址他还记得。

“是吗，在哪？”衡玉好笑道。

钟离乐以为她是想与明初见上一面，道出一个大概地址。

衡玉唇角笑意愈深，在钟离乐注视下，缓缓启唇道：“可是明初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钟离乐险些一个踉跄摔在雪地里。

他连忙稳住身形，有些狼狈地抬手抹了把脸，目光游离在衡玉脸上，整个人处于一种非常茫然状态。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听不懂别人说话。

要不然怎么衡玉说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意思他却完全无法理解呢。

但是……但是如果戚衡玉就是明初，之前他所察觉到一切违和，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戚……不对，明初……你……”钟离乐语无伦次。

当他回想起来，自己曾在明初面前调侃明初和戚姑娘相配，钟离乐更是觉得耳朵烧得慌。

他曾经都做了些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星华那边还有事，我先告辞了。”钟离乐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疾走而去，背影狼狈得好像有人在后面追杀他一样。

衡玉站在雪地里笑出声来，朝着钟离乐背影喊了句：“钟兄放心，你对我和明初祝福，我早就收到了。”

钟离乐险些就连滚带爬了。

他一路跑回议事厅，这时候议事厅还没结束，众人继续在议事厅里扯皮，钟离乐猛地推门发出动静极大，惹得所有人都侧头向他看去。

无视了所有人目光，钟离乐快步抄到涂星华面前，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在涂星华觉得莫名其妙时，又风风火火把涂星华拽了出去。

在无人寂静处，钟离乐丢下一句惊雷：“戚姑娘就是明初。”

涂星华眼睛发直，下一刻，他哑然失笑：“这……难怪我总是觉得戚姑娘性子与明初颇为相似，原以为是……没想到明初居然是戚姑娘假扮马甲……”

他同样有些许语无伦次，说完这番话，他沉默一顺，抬眼与钟离乐对视，笑着调侃道：“你行走江湖多年，这回是打眼了吧。”

涂星华认识钟离乐多年，知道他目光格外精准，但与明初相处那么长时间，钟离乐居然从来没发现明初是易容，更没发现明初是女子假扮。

钟离乐唇角一抽：“确是打眼了，戚……”

顿了顿，钟离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还好。如果戚姑娘就是明初话，以他们交托生死关系来看，又显得有些许生分了。

“衡玉她易容术绝对已经独步天下。”钟离乐最后道。

涂星华点头，认可钟离乐判断。他沉吟片刻，迟疑问道：“既然明初是衡玉马甲，那她还会不会有别马甲？”

“你是说……天机？”

江湖中原本并没有天机这一号人物，是随着明初这号人物在江湖里出现，天机才开始在江湖里扬名。以前是没有人往这方面想，但现在一联想……很多事情都会察觉出疑点来。

钟离乐还想起来一件事——明初就是在收到天机信后，才表示自己不能来太一宗。

所以，如果天机前辈也是衡玉马甲之一，那不就是说……衡玉一个人用三个马甲行走江湖，这三个马甲还都是江湖里赫赫有名人物，各自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

这是最值得称道吗？显然不是。

最令人称道，分明是衡玉自己捧自己，自己给自己刷声望。

别人刷声望，都是老老实实去比武，衡玉刷声望，只要让天机这个马甲出一个榜单就好了。

钟离乐：“……”

这么一联想，钟离乐诡异地觉得心情平静了。

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被忽悠得团团转，只要全江湖都被蒙在鼓里，那他就还是全江湖数得上号聪明人。

“看来我们不需要去找明初了。”涂星华摇头微笑，“我们现在去找衡玉？”

钟离乐哈哈一笑，点头应了声好。

他们到时候，衡玉正坐在窗边沏茶。

瞧见他们，衡玉没有丝毫意外，自然而然地朝他们招手：“进来喝茶。”

望着她这熟悉姿态，钟离乐和涂星华对视一眼，笑着走进去，坐在她两侧品茶。

一杯茶水下肚，钟离乐道：“天机？”

衡玉从腰间取出一枚铜钱，放在钟离乐眼前抛了抛，用天机语调道：“年轻人，当日相见时，我就曾说过你我有缘。”

钟离乐哭笑不得：“玩得开心吗？”

衡玉理直气壮：“这是自然，如果不是为了寻乐子，我怎么可能会轮着刷三个马甲声望。”

钟离乐服了，彻底服了：“我们是第一个识破……不对，知道你马甲人吗？”

准确说，不是他识破，是衡玉主动掉马。

衡玉把包妍事情说了，钟离乐道：“没想到在这件事上让包妹抢了先。”

涂星华在一旁笑：“看来包妹在这件事上，才是真正聪明人。”

几人聊完包妍事情，又说起接下来安排。现在钟离乐和涂星华不需要去寻明初，那么接下来他们就没什么一定要去地方、一定要做事。

“要不要随我去故剑山庄玩玩？”衡玉主动提议道。

他们二人顿时心动。

时隔多日，太一宗事情终于彻底落下帷幕。但后续要忙事情只多不少，但都不用急在一时。

衡玉私底下见过江湖盟宗主、涂老爷子，与他们达成不少协议，意见统一后，衡玉、钟离乐和涂星华三人启程，一路不慌不慢，边游山玩水边赶路，直到一个月后才赶回故剑山庄。

故剑山庄外围和衡玉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话，就是灌木植株生长得越来越好，把原本宽敞路给挡住了。

衡玉提着洗炼剑，边往里走，边劈斩横生出来挡路枝桠。钟离乐他们也在各施手段。

多走几步，面前就多了一层迷雾。他们进入了奇门遁甲阵范围。

这个阵法是由衡玉布置，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该怎么破阵。

她一路轻轻松松，甚至没惊动故剑山庄里人，就带着钟离乐他们回到了山庄。

此时春寒料峭，山间梅花还没有完全凋零，懒懒挂在枝头上。衡玉推开山庄大门，看着熟悉又有几分陌生山庄布局，轻笑着举起洗炼剑，狠狠在门口摇铃上撞了下。

摇铃发出清脆震鸣声，迅速传遍整个故剑山庄。小半刻钟后，顾禹等人握着武器急匆匆赶到山庄。

看见那个抱着长剑、眉眼含笑女子后，顾禹他们脸上严峻立即被喜悦所取而代之。

“戚师妹！”

“戚师姐！”

众人连忙迎上前来，又将衡玉、钟离乐他们请进去，拿酒、沏茶、叙旧，整个故剑山庄瞬间热闹起来。

顾禹他们虽然待在故剑山庄里，但是山庄里有密道可以下山，他们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衡玉传闻，但现在听她本人说起，那种激动感就更加明显。

衡玉问起顾禹他们习武情况。

目前几个同门已经是江湖二流高手，最厉害顾禹已经接近一流高手行列。因为曾修习过《养剑诀》，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当一名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