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的实力有目共睹,擂台上力压年轻一辈,掠尽同辈风采,如今又过去一年时间,明初的武功肯定会更进一步。
而戚衡玉的实力,很可能比明初还要强上一线。
他们两人上场比试,结果基本是没有悬念的。
如果衡玉不是一个人身兼两个马甲的话,她一定会为钟离乐的这番安排鼓掌。
衡玉沉默之时,钟离乐以为她是在思考利弊,耐心在旁边等待。
片刻后,衡玉突然抬眼看向钟离乐:“钟公子确定明初能赶过来吗?如果明初赶不过来,你们可有备选的方案。”
听到衡玉的询问,钟离乐正色,认真道:“我与星华都了解明初,以他的性子,只要听说了这件事,必然会赶来扬州一探究竟。他如果知道涂家有难,也不会吝于伸出援手。”
顿了顿,钟离乐苦笑:“但我不能保证明初能赶来,他也许正在哪里闭关也说不定。至于戚姑娘询问的备选方案,暂时没有。”
如果能有更好的选择,他们也不会采用这种冒险的方式,太一宗实在是欺人太甚。
衡玉心下轻叹。
她想起自己对涂星华他们的承诺,只要他们遇到麻烦,她必然会赶去相助。
虽然现在
她顶着的是主马甲,但殊途同归,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涂星华陷入麻烦境地。
“你们这样太冒险了。”衡玉开口,垂眸轻抚洗炼剑剑柄,“其实我与太一宗也有不共戴天之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还有钟公子的面子在,涂家的委托我接下了。”
钟离乐先是欢喜,随后心底升起几分古怪。
戚姑娘与太一宗有仇,明初与太一宗也有仇,涂家与太一宗也有仇……这太一宗,到底想做些什么?思忖片刻,钟离乐还是想不到答案,他暂时把困惑压了下去,认真听衡玉后续的话。
“报酬的话,我想翻阅涂家珍藏的武功秘籍。”衡玉道。
这个报酬对涂家来说压根不伤筋动骨,涂老爷子爽快答应了:“事后我还会为戚姑娘奉上一万两银票。”
衡玉轻轻点头:“这一万两银票我收下了。不过这算是另外的报酬。”衡玉将手压在光滑平整的桌面上,声音轻柔,“既然钟公子没有合适的备选方案,那我为诸位想一个备选方案吧。”
“我希望涂老爷去与太一宗交涉,我想在擂台上直接一挑二。”
顿了顿,衡玉觉得还是有些危险。原剧情里,钟离乐可不是靠武艺纵横江湖的,他更多的是靠自己的脑子。
于是她果断改口道,“还是直接一挑三吧,这样一来,无论其他几场比试结果如何,最终结果都能毫无悬念。”
一时间,涂老爷子觉得自己幻听了,不然怎么会有人说自己要一挑三呢?
太一宗对漕运野心勃勃,他们的出战人选肯定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能一挑二已经很厉害了,一挑三……这位戚姑娘的实力,不会已经是超一流高手了吧。
“戚姑娘……”钟离乐也觉得自己英年耳背了,“你刚刚说的是要一挑三吗?”
衡玉笑着调侃:“也许我刚刚说的是一挑五?”
钟离乐讪笑挠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戚姑娘刚刚那调侃的语气,与明初有几分相似。看来这些少年成名的高手都是有不少相似之处的。
涂星华是表现得最镇静的一个,他温声道:“既然戚姑娘这么说,我和我爹会努力与太一宗那边交涉。无论如何多一个备选方案总是好的。”
“不过如果力有不逮,戚姑娘不必勉强自己。”
“涂公子放心。”衡玉平静回道。
这一路杀下来,她压根没有全力以赴。
是时候借着这场比试,让世人知晓这把冠绝天下的名剑,在她手里到底能发挥到何等地步了。
谈妥正事,钟离乐等人都松了口气。
午后阳光斜照入户,涂老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笑容和煦而亲近:“府里已经备好了院子,戚姑娘舟车劳顿,不如先去院子里小憩片刻,迟些我们再商谈要事?”
“也好。”衡玉跟着起身。
她要往外走时,钟离乐快步跟在她身边:“我知道戚姑娘的院子在哪,不如我带戚姑娘过去吧。”
衡玉扫他一眼,轻轻点头:“麻烦钟公子了。”
两人并肩慢慢走着,衡玉抱着剑沉默不语,钟离乐抬手蹭了蹭鼻子,主动开口道:“我想跟戚姑娘道个歉。”言罢,他停下脚步,认真朝衡玉抱拳行礼。
看着钟离乐顶着明初的容貌站在她面前向她行礼,衡玉觉得有些古怪——就有种次马甲活了过来,正在向主马甲道歉的错觉。
钟离乐却误会了衡玉的意思,他轻咳两声,脸上歉意更浓:“不知道戚姑娘要如何才能消气?”
衡玉回神,随便找了个借口解释道:“我并未动怒,刚刚是在想金风楼比试一事。如果明初是钟公子假扮的,金风楼的比试还要再继续吗?”
钟离乐摊手,光棍道:“不用,就说你和明初相谈甚欢、一见如故,所以决定改用坐而论道的方式进行切磋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