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衡玉声音小了些,不爽道:“如果让其他世家的人知道我连侍卫都护不住,他们一定会笑话我的。什么都能丢,唯独脸面不能丢。”
这话倒像是那些虚伪的世家子弟们会说的。
山贼首领彻底动心了,他现在看着那些侍卫,不再觉得他们有威胁,而是像在看白花花的十两银子一样。
他使了个眼色,便有手下上前想要搜衡玉的身,衡玉吓得往后缩了缩,袖子里放着的路引在挣扎之间掉落下来——路引里,的确写着她是平城人,姓胡名言。
看完路引,山贼首领完全安心了。他招招手,命手下将衡玉等人全部绑起来,绑得扎扎实实。
这个娇气的世家少爷非常不高兴,一会儿说手腕疼,一会儿说脚蹲得发麻,听得山贼们特别想揍人,不过对于对方的身份也越发深信不疑。
——不是有钱的世家,可养不出这么矜贵娇气的人。
没过多久,山贼们就将衡玉一行人的手绑好了,他们拖着衡玉一行人、拉着载满货物和粮食的马车,高高兴兴回了寨子。
山寨修在山脉深处,道路弯弯绕绕。
如果不是有山贼们带路,而是衡玉他们自己找,起码得在这片区域找上十天半个月功夫。
远远地,他们一行人就看到了山寨的轮廓。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再警惕的人也会下意识放松。
山贼们的脸上不由浮现出笑意,似乎已经想象到等会儿吃饱喝足的美好场景。
但——
就在下一刻,异变突生!
那些被捆绑着的侍卫们各自抬腿,凭着自己扎实的脚下功夫将身边的山贼一脚踹翻,力度极重,确保被放倒的山贼们不能在第一时间爬起来。
随后,在陈退的指挥下,一半的侍卫们将袖口里隐蔽的刀片滑出来,互相两两帮忙割掉捆绑住手腕的绳子。
另外一半侍卫在侍卫长的指挥下,开始攻击山贼们。
刀片比较锋利,来回磨损下,过了一会儿,粗糙的绳子顺利被割断。
衡玉也顺利脱身。
她往前走两步,脚尖在地面用力一撩,躺在地面上的砍刀被她踢得飞起,衡玉一伸手,便轻而易举握住刀柄。
她拎着刀迅速向前,沉重的刀背仿佛长了眼般,没往其他地方砸,专挑山贼的肩膀落去,角度非常刁钻,令人完全无法避开。
分明是侍卫长那里的打斗更加惊心动魄,结果惨叫得最厉害的居然是衡玉这边。
小半刻钟后,山贼们全部被撂倒,通通抱着大腿胳膊躺在地上哀嚎。
衡玉拎刀走到山贼首领面前,将刀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笑得非常温和:“刚刚你说,想让我见见血?”
首领捂着被打骨折的胳膊,躺在冰凉刺骨的雪地里,愤愤不平地盯着衡玉:“你是装的?”
亏这个少年刚刚装得那么害怕那么惶恐,结果他们这一行人这么深藏不露!
这也太无耻了!
衡玉动了动自己的手腕。
感觉到冰凉的刀刃越发逼近脖颈,首领非常从心,下一秒就软了声音:“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呢?其实刚刚我都是在吓唬您的,您摸摸看您的脖颈,是不是压根连皮都没破?”
“但我的心灵遭到了重创,现在,就让我们来聊一下赔偿的事情吧。”衡玉愉快道。